“为了让上面的字迹显示出来啊。”桑落摇头无奈的解释道。
“用……火烧?”司星南迟疑地开口问道,这纸一烧可就变成灰烬了,难不成还能从灰里看出些稀稠?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隐形墨水的制作材料有很多种,每一种都有让字迹显形的独特破译方式,就比如说最常见的柠檬汁,在加热过后会使纸张碳化,从而会显示出焦黄色的字迹,又或者说用淀粉水写上的字迹,在遇到碘酒时也会产生颜色的变化。”
“什么碳化,什么碘酒……竟有此等神奇的功效?那你可知这封密信用的是什么破解之法?”
“我怎么会知道啊!”桑落双手一摊,无奈道,“方法这么多,我又不清楚这隐形墨水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只能一个一个试喽!”
原来,刚才桑落是在尝试破译,而不是损毁那密信啊……
司星南尴尬地搔了搔头,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信笺,交还给了桑落,“那便,劳烦桑公公了……”
这真是的,闹得大笑话了。
被委以重任的桑落举着纸在烛火上来来回回挪动,争取每一寸地方都能够均匀受热,等到时间足够,甚至那纸都有些隐隐发烫的时候,纸张上依旧没有字迹出现。
“难道说……”她猜测错了?
不能够啊!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
桑落将纸放在桌面上,站起身,刚想去找些其他材料,尝试一下其他的显形方法,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青铜钟的声响——
一声。
两声。
三声……
凡能听到这声音的,都在心中默数着。
那沉闷的钟声回荡在整个皇宫的上空,牵扯着无数人的心绪,青铜钟非发生重大事情不得敲响,且钟响的次数预示着不同的事件,那么这次,究竟要敲响几声呢?
桑落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祥的预感随着钟声撞击在心头,直到钟声停止,所有人都沉默了。
九下!
那这意思便是——
“陛下,驾崩了!”
唱礼的太监一声哀嚎,整个皇宫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那些多愁善感的人们重重跪在地上放声痛哭,嘴里念叨着先皇走好。
其实也不是多愁善感,而是人家的地位到那了,别管是孝子贤孙还是认识不认识的,哪怕是干嚎也得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凉亭里的这两人。
司星南是到死都一张扑克脸,哪怕是洞房花烛夜也能叫人怀疑是不是欠了他钱一般的冷漠样子,说好听了是荣辱不惊,说难听了,这跟面瘫有什么区别。
桑落就更别提了,感情没到那,这玉棠宫里又没外人,她装给谁看啊。
“不然,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桑落收回了迈出去的左脚,跟司星南商量道:“这几日怕是也有你忙得了,回去准备准备,换身衣服,守灵的时候可不能缺席。”
“至于这纸,就先放我这里,等我解开了,便派人通知你,你看如何?”
“好,那便麻烦桑公公了。”
司星南也知道现下不是忙案子的时候了,于是站起身,决定听从桑落的建议,先回府换身衣服再来。
谁知,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宽大的朝服带倒了桌角的杯子,一盏茶水倾数倒到了桌子上——
“坏了。”
司星南从身上翻找锦帕,想着赶紧擦干净抢救证物,却听桑落一声呼喝,制止了司星南的动作。
“慢着!上面有字!”
星星点点的墨迹顺着水流的方向,在信笺上展现出零零落落的笔画,二人紧张地注视着还在浸湿纸张,一点一点猜测着,这显示出来的,到底表达了什么意思。
时间安静地仿佛停滞不前,连远处哭丧的声音都被排斥在空间之外,渐渐地,整张纸都被浸湿了个彻底,上面的字,也完全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这是……什么意思?”司星南看得有些怔楞,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
说是文字,可根本就看不懂意思,甚至司星南觉得,这周边诸国里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奇怪的文字。
要说是图画吧,也不尽然,因为这寥寥几笔,实在是无法展示出一副画所能表现出的涵义。
但是桑落却如晴天霹雳一般,沉默了。
因为司星南看不懂,她却是看得再明白不过,那纸上写的,是二十一世纪几乎人人都学过的英文字母——
YQS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