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想听姐姐唱歌。”宫琰辰一脸期待地说道。
宫琰辰完全没想到,还能收获意外的惊喜。
他知道桑落非常聪慧,会的东西也很多,可是像唱歌这般有些闺阁女子情怀的事倒是第一次听桑落提起。
桑落的嗓音很好听,虽不似寻常大家闺秀一般柔声细气,却是那种干净纯粹,如树林精灵般灵动充满生机的声线,她哼唱着一首现代时期几乎人人会唱的童谣,在寂静的夜里,编织着美好如夏夜星空般的梦境。
桑落睡着了。
轻微又有些平缓的呼吸在安静的帐篷里微不可闻。
宫琰辰在微微摇曳的烛光中,用眼神描绘着桑落安静的睡颜,心头泛起甜丝丝的静谧。
宫琰辰眼神热烈地在桑落的额头落下一个有些痒意的吻。
桑落,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能够登上那个位置了。
……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擦亮,桑落就被人给吵醒了。
起床气还没找到地方发泄出来,就听外面似乎有人说二皇子殿下得了癔病。
癔病?
桑落猛地一激灵,扒拉开横在腰间的手臂,翻身下了塌。
“怎么回事?”
桑落掀开门帘跑出了帐篷,拦下一名值夜的小太监就开始打听八卦。
“二皇子殿下到底怎么了?”
“回桑公公的话,听说,二皇子殿下得了癔病,疯言疯语的,几个人拉都拉不住,正在帐篷里闹着呢。”
“癔病?怎么会得癔病呢?”
昨天看那样子,虽然腿是没得救了,但脑子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没有明显的伤口,怎么好端端的……
“咱们也是听二皇子殿下那边儿的人说的,昨儿个二皇子殿下被人送了回来,两条腿几乎是废了,连袁御医都摇头说没得治,最后还是陛下下了命令,合御医院之力给二皇子殿下做了截肢,原以为保住二皇子的性命,这事就算过去了,谁想到今儿一早起醒来,二皇子殿下就开始疯言疯语,指着满屋子伺候的人说是狼来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
这可真是稀奇了,总不能是宫知尧看自己腿没了,伤心过度给自己整疯了吧?
这种事虽说有概率,但从医学上来说是极小的,尤其是帝王家长大的孩子,哪那么容易就受刺激疯掉了?
难道说……
当时在场的除了宫知尧,那就只剩下小皇子宫琰辰了,若是他趁人不备下了黑手,也不是不可能。
自古帝位之争常伴有骨肉相残血流成河,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小皇子虽说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天真无邪率直坦诚,但要是一时走了邪念,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桑落陷入了纠结之中。
但那小太监似乎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环顾了下四周,看没人,这才凑到桑落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小的祖上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到了小的这里虽然失传了些,但还有些天眼在,依我看,这二皇子殿下在这林子里,怕是撞到了邪物,邪祟上身啦!”
得。
愚昧无知害死人。
桑落无语地打发走了那名还想拉着她胡扯的小太监,转身回去了。
“姐姐,到底发生何事了?”
宫琰辰睡眼朦胧,一副刚醒来的迷茫样子。
“你二哥疯了。”
“为何会如此?”
宫琰辰吃惊的样子不似作假,看来这事和小皇子没有关系,那就只能是受了刺激,引发了精神障碍性的疾病。
也算他该着了。
这年代没有心理医生,光靠药物或者那些封建迷信的驱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或许……桑落看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宫琰辰,这崽子是有些紫微星在身上的。
“姐姐,我饿了,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宫琰辰憋着嘴,可怜兮兮地望着桑落问道。
“我去给你做,你自己起来先洗漱。”
“好。”
看着乖乖巧巧应声的小皇子,桑落暗自嘲笑起自己的疑心病。
这么单纯率直的少年,怎么可能做出残害手足之事呢?
真是想多了。
桑落掀开门帘出去了,宫琰辰一个眼神,帐篷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人。
宫琰辰看都不看半跪在地上的身影,只漠然地下了道命令。
“派人盯好宫知尧,若有异常,马上禀报。”
“是,主子。”
那身影如来时一般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一脸嘲讽的宫琰辰,眼底全是骇人的杀意。
疯了?
宫琰辰哼笑出声。
二皇兄,为了苟活,当真是好计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