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卫六跳到房檐上远去,赵秋樰一脸凝重,她不会看错。
不一会儿,卫六过来摇头表示无人。
看着车内的吴回音和水青,赵秋樰只能压下心绪:“先回去。”
马车在夜色之中向着李家村飞奔而去。
等到了书房之后,房内只留下赵秋樰、墨时渊还有吴回音三人。
只见墨时渊指着桌子上的几封信件和一个黑色的盒子对着吴回音说道:“这里面的东西吴坊主可以打开看看。”
只见吴回音疑惑的看着盒子,不一会儿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个一个瓷碗,还有一张带着血的绣帕,下面还压着几张纸。
而吴回音这时的神情已经有了变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激动的拿着绣帕,然而她在打开绣帕的一瞬间,那帕子上历经久远早已干涸的黑色血迹上面却写着:贼子杨贺。
赵秋樰在旁边自然也是看到了,杨贺?这不是吴回音之前所说的那个青梅竹马吗?
“这是我娘的绣帕!”吴回音颤抖着声音和手说着,看着上面的血书不可置信。
书房外传来敲门声,赵秋樰前去开门,才看到原来是腾起元,看着似乎风尘仆仆的样子。
叫了赵秋樰一声之后朝着墨时渊走去也恭敬的叫了一声,朝着吴回音看去。
吴回音此时还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吴坊主可以看看,下面的几张纸。”墨时渊毫无波澜的说道。
这时吴回音才反应过来,眼中有泪的拿着像是从什么地方扯下来的纸张。
‘一连雨水几日,天色阴沉不绵,今早镇上却来了一群人,抬着几个大箱子,恍惚一眼,我曾在驿站任职,对那箱子并不陌生,那是三军响银,而为首的是乔装的江州通判,我很疑惑为何他会出现在这一个小小镇子中还这般打扮,很快不止是我一个人有这般不解……’
‘很快那个院子,又来了一个人物,是冯家的人……’
几张纸就像记录一般,上面还写了日期同德秋九月三日,后面写着与友吴廉相论,恐惹祸事。
“吴坊主,俱我所查这吴廉就是你父亲对吗!”旁边的腾起元有些激动的说道。
吴回音流着泪重重点头。
“吴坊主,如今在引州府正在被审理的吕刺史就是当初的江州通判。”腾起元咬牙切齿的说道。“而当初的大火就是吕孝仁的杰作。而杨贺就是放火人之一!”
这言一出,不仅是赵秋樰惊了,吴回音脸上也是不可置信,甚至还有些奔溃,“我不信!我不信!你骗人!”
“这是和他当时纵火之人说的,他为给冯家表忠主动领了命令。”腾起元又继续说道。
“我爹可是待他如亲子——啊——”吴回音失声蹲在地上抓着绣帕痛哭。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半响吴回音怨恨的声音传来。
“腾起元。”墨时渊在旁边叫了一声。
腾起元心领神会,将东西放好抱起盒子带着人出去。
“这是?”赵秋樰问道。
“那个盒子的东西,都是在当初被烧的房屋里挖出来的,那里现在已是一片荒地杂草丛生。”墨时渊说道,若是没有人去特地翻找这些东西也将一辈子埋在地下,不见天日。
“那你让吴坊主是去?告发?”赵秋樰有些迟疑的说道。
就见墨时渊点头:“她只用说是吕孝仁十年前纵火行凶即可。”
“这样能行吗?”赵秋樰说道。
“人证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去查就会出现。”墨时渊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赵秋樰皱着眉头说道,这事不仅是吕孝仁还牵扯到了冯家,听墨时渊此前的话,这冯家后面还有平宣侯。
“余南天是天子近臣,为人公正无私,足智多谋。他不会让这唯一的被告有任何闪失,更何况这还牵扯了十年前的军饷贪污一事。”
“你就这么肯定,吴坊主会同意?”赵秋樰点头说道。
闻言墨时渊眼神晦暗不明:“如果她不同意,那就只能激化她同意。这件事现阶段,只有她才是最合适的人。”
吴回音、余南天、吕孝仁、引州、江州、十年前、腾家。天时地利人和,这个机会那可不多,而吴回音只是一根引线,只要将火点燃,后面就不会有熄灭的可能,也没有会熄灭的可能。
等到第二日,赵秋樰也终于知道他们是怎么告诉吴回音该怎么说。
先是因为在来引州后发现吕孝仁是当初江州通判,就引起吴回音思乡之情,拜托了人去家乡看看,没想到在家中挖出了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让吴回音震惊害怕,一直不敢拿出来,到了京城派来钦差才敢状告,所有的路线包括吴回音拜托的人全都安排得一应俱全,分毫不差,这心思缜密程度,让赵秋樰为之赞叹。
而这事事关十年前军饷被贪一事,听说吴回音要被带去京城,现在也居住在府衙,由京城来的侍卫看管,但这事也没有声张出来。
在吴回音走进钦差驿馆那天,腾跃和腾起元目送着吴回音进去,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