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长瑾独有的令牌。
献帝所赐,独一无二。
宴王殿下,主动找他?
有何目的?
此时院落中,比方才更为寂静,晚风将树叶吹的沙沙作响,掺杂着几声不知名的虫鸣。
萧长瑾:“袁县丞不必多礼。”
袁渠:“殿下光临寒舍,微臣不胜惶恐,不知殿下为何而来。”
萧长瑾:“本王奉陛下密令,前来治理水患。”
袁渠未曾出声,他知晓,萧长瑾的话还没有说完。
萧长瑾:“本王听闻,县丞为官清廉,爱护百姓,处事公道,是不可多得的好官。”
袁渠苦涩一笑。
好官又如何?
面对知府荼毒百姓,致使苏州民不聊生,他却无力改变。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赤子之心,似乎变得格外可笑。
萧长瑾:“本王知晓,孙逊草菅人命,贪污受贿,不配为官,本王此次前来就是想还苏州百姓一份安宁。”
“不知,袁县丞是否愿意配合。”
袁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不再似刚才那般面无表情。
重新跪在地上,语气真挚赤诚:“微臣愿听殿下差遣。”
他知道,若宴王插手此事,那孙逊,定不会再逍遥法外。
百姓,有救了。
萧长瑾:“本王的身份不宜透露,否则容易打草惊蛇,有些事情便需要你出面。”
孙逊:“微臣明白。”
萧长瑾将一块上等玉石交给孙逊:“本王要你明日去向孙逊假意投诚。”
“这两手空空他必定不满,这玉乃是上等的好玉,倒是便宜他了。”
袁渠:“可微臣与那孙逊向来不和,他怎会轻易相信微臣的投诚?”
萧长瑾:“对于这样老奸巨猾之人,单单这一个筹码自是不够的。”
“明日你向他透露,说你派人探听京城消息得知,刑部尚书严正华奉陛下之命,前来调查苏州水患一事。”
袁渠:“可若事后,孙逊发现微臣诓骗他,又该如何?”
萧长瑾似笑非笑:“谁告诉你这是假的?”
“这消息,千真万确。”
袁渠不可置信的问道:“若是告知孙逊此事,有所防备,我们调查取证岂非难上加难?”
萧长瑾:“苏州之事,本就已经朝野皆知,若朝廷毫无动静,难道不更加令人生疑?”
“他只有采取行动,才有可能露出更多的马脚,如果他一直按兵不动,我们反而无从下手。”
“你想让他相信你是真心投诚,总要拿出点重要的信息作为交换。”
孙逊:“微臣明白。”
萧长瑾:“粥棚施粥,用霉米以次充好,此事你可知晓?”
袁渠到此花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声音不由得提高:“他们竟如此丧心病狂!”
袁渠愤怒至极的怒吼,在这四方庭院似乎还能听到些许回响。
萧长瑾:“所以你要尽快取得袁渠的信任,将粥棚的人换成你自己的兵。”
袁渠:“微臣明白。”
两人离开后,阿七回想起袁渠那副刚正不阿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忧:“殿下,这袁大人看起来如此不知变通,当真可以将此事交给他?”
萧长瑾:“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他是个不错的苗子,可官场为官之道,过刚易折。”
“通过这件事,本王想让他明白,当好一方父母官,光有一颗赤诚之心是不够的。”
阿七摸清了萧长瑾的意思,带着些许试探问道:“殿下有意提拔袁大人。”
萧长瑾:“我无意提拔任何人,我只看实力说话。”
“糕点,糕点,苏州城仅此一家的糕点。”
萧长瑾循声望去,是一个卖糕点的摊位。
萧长瑾起了几分兴趣,问道:“这糕点怎么卖?”
摊主:“如今发大水,生意不好做,原材料上涨,成本增加,价格贵了些,十文钱一个。”
阿七将一锭碎银拿给摊贩。
摊贩:“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这么多。”
萧长瑾:“如今生存不易,您收着,补贴些家用,日子也能好过些。”
这形状,似乎和那丫头做的颇为相似,色泽看着没有那丫头做的那边诱人。
尝了尝味道。
果然那丫头做出来的糕点味道如此独特,也绝非轻易模仿。
待回去后,定要去她那里吃上一大袋海棠糕。
闻璟传来的信中说,夏糖已经拥有自己的铺子。
如今,人称夏老板。
也不知开了铺子后,她可否能应付得过来?
萧长瑾不自觉的抬头,发掘那空中皎月今日似乎格外明亮。
为大地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增加了几分静谧感。
地上映射出来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