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皱眉,呼吸好似在一瞬间停滞。
“我希望她不要伤害姐姐,也希望她能不再伤害自己。”我抬眸向前望去,“她有理想,有抱负,而不应该是被仇恨湮没。”
沈城轩没有说话,只静静望着我。
“这件事到此为止,好么?”我转眸瞧他,“和我一起瞒着所有人。”
寒风扫过,卷起了两人的衣摆,他的目光沉沉,终是道了一个“好”。
最终的诊断结果出来了,因意外一同服用雷公藤与酒精而导致的昏厥。
我如愿得以在今日出院。姐姐和秋檀在一旁替我收拾着衣物用品,两人忙进忙出,我却只能被迫一人静坐着。
不久,姐姐因林家工厂的财务问题急急出了门,临走前,她不放心地对我说:“一个人再多坐会儿,我找人替我接你。”
我握住她的手,笑道:“快去吧,别担心我了。”
姐姐走后不久,就见嘉卉强行推门而入,一旁的秋檀怎么也拦不住。
“程二小姐,我们家小姐身体刚刚恢复,现在还不能见人。”她说得急,隐隐约约起了哭腔。
“秋檀,我没事的,你先出去。”我轻声对她道。
见秋檀关好门后,我拍拍一旁的座椅,对嘉卉道:“坐吧。”
她没有理会我,而是很直白地道:“我想听你解释。”
我沉默了片刻,终是寻不到可解释的话语。
“所以,是真的?”她眼角微红,失望感袭来,“你连解释都不愿意。”
该如何解释?
说我不是林若卿,说真正的林若卿已经死了,说我霸占了她的一切,说我从未爱过程越泽?
任何一句都足以是击垮眼前人的利器。
我努力抬起沉重的头颅,缓缓道:“嘉卉,对不起......”
“十余年的喜欢呵护就换来你的一句‘对不起’?”她冷笑着,忽地红了眼,“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一直爱着你的人,我的好哥哥。”
她失望地转身离去,我握住她的手腕道:“嘉卉,我一直都很感谢你哥,这一辈子我都欠他的,我什么都可以做,唯独不可以欺骗他的感情。”
她不再压制自己的情绪,狠狠甩开了我,吼道:“那为什么你还要爱上别人?”
我半趴在床边,眼圈渐渐湿热,面对质问却说不出一句话。
此时,门被人猝然推开,沈城轩急忙上前扶起我,他身后跟着的还有一脸急色的秋檀。
“小姐,你没事吧?”说着,秋檀便已掉了泪。
沈城轩凶狠冷冽的目光重重落到嘉卉身上,他压着怒火沉声道:“程小姐莫非还想动手?这里是医院,没人再会护着你!”
“你就这样护着她?”
“喜欢她的人是我,程小姐不如冲我来,像泼酒掌掴这样的事,我比较有经验。”
嘉卉的嘴角渗出一丝讥讽:“你知道她和我哥么?过去的点点滴滴你都知道么?”
“知道。”
简单的两字看似轻淡,实则不失分量。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惊在了原地。
沈城轩起身,对着嘉卉一字一句道:“过去如何我不在乎,就算移情别恋又如何?一无婚配,二无犯法,有何不可?”
“沈二少就不怕移情别恋这样的不忠发生在自己身上?”
沈城轩柔柔望了我一眼:“她有移情别恋的自由,我有非她不可的决心。”
嘉卉对他扔下一句话:“你最好祈祷自己是最后一个。”
“恐怕程小姐还未明白,从我一年前见到若卿的那一刻起,就认定她了,那时的她就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与你哥许下承诺的若卿了。”
嘉卉闻言,顿住步子,片刻,才提起步子大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秋檀再次出了门,只留下我与沈城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