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褚昭的话呛了口,楚盛窈没个好心情,回了侯府两人之间的气氛都怪怪的。
格外的有礼,距离都被拉远了。
刚刚新婚,世子也不陪着,去了书房。
秋泠和春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见了疑惑。
先前还不挺好的,浓情渐起,怎的现在又生分了。
楚盛窈在卧室里待着,褚昭这边翻着卷轴,便是有几日假期,亦有不少的事。
两人原本处的好好的,瞧着有几分新婚夫妇的恩爱,不过刚从楚府回来就变了个样子,李嬷嬷有些着急,便问了楚盛窈。
夫妻间相处磕磕绊绊,青梅竹马自幼处在一块儿,有着旧情的夫妻都会因琐事儿而移了性子,闹得不可开交。
她劝道:“世子今日可是替您撑足了脸面,您又何必与他置气。夫妻相处不就是你迁就我,我迁就你,您与世子才成婚不久,感情还没那么深,若是想要再侯府立足,少不了世子给您脸面。”
李嬷嬷话说的对,倒不是谁迁就谁的话,只是她刚嫁过来,尚且没有根基。
“我记得库房里有几匹好布?”
李嬷嬷见姑娘想通了,连连道:“都是老夫人留给您的好货,这就去给您拿。”
楚盛窈打算绣个香包给他,衣服类的等问了绣娘尺寸再做。
楚盛窈这边才绣了几针,便有奴仆在外说王夫人请她喝茶去。
自是不敢推辞的,楚盛窈连忙放下东西,让秋泠打来水,整理番,才过去。
正院里府中女眷几乎都来了,原不是叫的她一人,楚盛窈松了口气,跟长辈行了礼,又与平辈的姑子们相互见了礼。
“坐吧!”
立刻有丫鬟领着楚盛窈坐在最次的位置。
“带回去的礼品,你父亲可还满意?”王夫人浅啜口茶水,问道。
楚盛窈答道:“都是极好的东西,祖母与父亲都说侯府是个疼媳妇儿的地儿。”
王夫人点头,看起来很满意楚盛窈的回答。
褚清婉的话插了进来,阴阳怪气的,“那可不嘛!听说大哥派了不少的马车送东西,二叔母出府要乘车等了许久才安排好。”
王夫人听此蹙眉,神情一变,“竟有此事!”
楚盛窈听出了褚清婉的声音,与新房里故意提起传言的人一模一样。她也只见过她寥寥几面,竟引得她多次出言刺她。
两人应当无仇的。
楚盛窈自然不会由着个平辈这样欺负她,只笑的温婉,用打趣似的话道:“三妹妹这话说的没个根据,府内马车数十架,我只是回门可做不出搬空侯府的事儿,哪用得了那么多的马车?”
众人神色好了些,褚清婉却不服气,“马车虽多,各人有各人用处,若非今日回门用的多,二叔母也不至于等了许久。”
这话说的蠢了,新嫁娘哪有不回门的。
见扯出自己来,张氏道:“三丫头,我自认为管身边的丫鬟管得严,从不会乱传话,这些事儿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我倒不知身边的人竟然嘴大漏风,你说出人来,我回去好好收拾她们,将人撵出去。”
褚清婉一下子被捏住嗓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大嫂也不劝着些,任由大哥这般枉顾长辈。”褚清婉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渐渐的楚盛窈也品出个所以然来,“这事儿简单,唤来马厩的小厮问问,府内马匹多少,马车几两,又有那些个用处,夫君行事一向是个孝顺的,怎会不顾忌府中人。”
褚清婉一听慌了,“我也就是说说罢,闹这么大作甚,我只是觉得大嫂刚嫁进来,还是谦卑写些的好,行事儿劝诫者大哥,我不是为了你们好吗?”
楚盛窈笑道:“三妹妹是好意,不过你不了解你大哥,世子克己复礼,行事妥帖,那里又用得着我的劝诫。”
听着楚盛窈的话,堂前竟隐隐传来笑意,褚清皎见众人看向她,立即敛了神色,正襟危坐。
她笑大嫂这话说的俏皮,大嫂刚嫁进来,三姐姐可是与大哥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一句‘不了解’分明说的三姐姐刻意找麻烦。
褚清婉气红了脸,自幼被宠大的,三房又只有她这么个女儿,平日长辈都是顺着的,想要直接起身走人。
张氏当了个和事佬,“三丫头也是关心我,才说了这么番话,也是善意,是个好的,二叔母可得好好感激你。”说着将手腕上的粉色琉璃手串褪给了她,“姑娘家娇嫩,戴这个正好看。”
褚清婉接过东西,见事情没有继续的意思,送了口气,生怕楚盛窈当真派人去查,心里有鬼,褚清婉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像是接收了赵夫人的好意。
只是上头王夫人的眉宇一直未曾舒展过,等到众人都离开,她特意留下来楚盛窈。
“三丫头骄纵了些,你多担待。”
今日这事儿,明眼儿人都能瞧出谁做的,可到底是三房姑娘,只私下敲打一便让周夫人自己管去。
头一次单独与王夫人在一块儿,楚盛窈大起精神来,生怕被寻了错处。
她回道:“三妹妹还是孩子心性儿,当嫂子应当宽宥待人,谈不上什么宽宥。”
王夫人点头,“既然嫁进来了,为侯府开枝散叶是你的本分,望你循规蹈矩,也莫要惹是生非,别将那些不好的习性儿都带进府内。”
说实话,楚盛窈方才的话,她听着并不喜欢,旁人又不是看不出褚清婉的有意,又何必咄咄逼人,失了侯府的体统。
看着她娇艳得到容颜,和出挑的身段,不由得有些担忧,只提点道:“你以前…就罢了,平日也当做个贤妻,昭儿应当专心在朝政上。”
楚盛窈恭敬的站立,听着王夫人的尊尊教诲,连连应是。
瞧楚盛窈识趣,王夫人便让她离开了。
李嬷嬷曾听闻过这位王夫人的贤明,还以为是个好相与的,没想到还是因外面的谣传,对姑娘有了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