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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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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如此相处着,江孤鸾再忙,画晗讨个巧她也能挤时间陪着。画晗长得好,说话做事上虽难免恃宠而骄,江孤鸾反而更喜欢了。

是日,她如常呆在承泽殿当牛做马,宁和谦又走了进来。

江孤鸾只要在承泽殿呆着就一般不关门,索性她能察觉到谁来了。

“可是神域那边又有消息了?”她照例头也不抬。

宁和谦没计较这些,挑了挑眉——就是江孤鸾看不到,“你如今都能称上一句料事如神了。”

江孤鸾:“呵,最近我就安排了你做这件事。”

宁和谦:“……”得,恭维她两句也是错。

“别卖关子了。”

宁和谦这才正色道:“璃桐现在可没心情找一个凡人情郎了。”

“怎么说。”

别看江孤鸾句句有回应,实际每句话都没过脑子,手下的笔舞得虎虎生威,一看就怨气不小。

宁和谦有些畏惧地看了眼她手里的笔,脑海中不由得闪过对方彪悍模样,以及那日冰冷疏离说着希望他和云庆百年好合的话……

宁和谦没继承到他爹的万物不惧,也没学到他师伯的半分处事不惊,他先是抖了一下才开口跟江孤鸾说着。

“楼年查到了凋绥为什么要废了慕塘的魔骨了。”

江孤鸾手中的笔一顿,听见宁和谦接着说:“现在火冒三丈,正在满世界找慕塘踪迹。”

“……那慕塘没了魔骨,两百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江孤鸾嘴角轻扯,眼底意味不明。

宁和谦没注意,“呃,兴许人家也弄了命牌这个东西?”

江孤鸾:“……”大意了。

不过也无妨,这件事谁会想到她来?

“你说,是谁救了慕塘?”

“……我怎么知道,外边这些事,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呢。”

“也是。”宁和谦默默点头,也没继续问了。

“听说楼年现在看哪个手下都像是包庇慕塘的‘罪魁祸首’。”

江孤鸾放下笔,饶有兴致抬头问他:“那你知道慕塘为什么都被废了魔骨了,楼年还不愿意放过他么?”

宁和谦还真知道。

“当初云华仙尊……”他顿了顿,见江孤鸾面色如常,松了口气接着说,“和凋绥那一战,是慕塘在他爹身上发现了弱点,然后告诉了仙尊,仙尊才能将魔头重伤不治的。”

江孤鸾脸上没有半分惊讶之色,只是微微颔首。

宁和谦感觉不对劲,愣了愣,提高音量:“你知道?”

江孤鸾似乎有些嫌弃他咋咋呼呼的,皱了下眉头,没打算隐瞒,又点了点头。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好歹云华也是我母亲,有关她的死,我还不得查仔细点?”

这倒也是,可宁和谦还是有些不舒服,刚想问对方怎么不叫他帮着查,又想起自从他和云庆定下婚约去找她,她就有意避着自己了……

要不是云华从没手把手教过她怎么处理诸务,云肆又……她怎么会接受同自己共事?

他于是苦涩地点了点头。

“……楼年大肆搜寻慕塘的踪迹,前魔后能准?”

再怎么说慕塘也是她的亲骨肉,叫一个私生子折辱……

“还有,璃桐和慕塘才是亲兄妹吧,她能帮着楼年找慕塘?”

宁和谦压下心底的异样,回答道:“其实,慕塘才是私生子。”

江孤鸾:“??”

“凋绥找到楼年时就知道他才是魔后的孩子,可……慕塘是凋绥白月光生下的,当初还是凋绥亲手换走了楼年。”

宁和谦有些难以启齿,“白月光”这个词还是江孤鸾教给他的。

“……凋绥的正宫现在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从前碍于凋绥,现在知道这个私生子不识好歹就算了,还害了凋绥,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也是、也是,哈哈,有时候当魔尊也挺好的。”

至少清闲,现在还有闲工夫找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麻烦;不过谅楼年也找不到朝天阙来。

江孤鸾不由得想,或许大道至简,像魔族那种松散的管理方式才是正统;哪像她这儿,几百封文书递上来,大浪淘沙也淘不出几篇讲正事的。“行,我知道了,你没事就回去吧。”

她这么明显的避嫌,宁和谦怎么感受不到?但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垂眸敛下眼中的苦涩之意,拱手退下了。

江孤鸾又在承泽殿呆了好久,直到桌案上摆着的七七八八见了地,才慢腾腾地伸展了四肢。

今日时间还早,江孤鸾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前几日,画晗双眸水汪汪地说着求她多陪陪他的话,心下一软。

不若去看看他?

江孤鸾是个行动派,当下就消失在原地。

无极殿里,画晗正在给刚发芽的杏树施肥浇水。

朝天阙统一的弟子服是素白的,袖口处收着口,可江孤鸾毕竟没收画晗为徒,对方也算不上朝天阙的人。

画晗身上的衣服是他自己的,同样是白色打底,但袖口是宽大的。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在这行云流水之间,江孤鸾注意到了他的衣摆有湛蓝暗纹流转。

……和自己身上穿着的,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非常相似。

“……杏树也不用你全心神地照料。”

山下那片野的杏树林没见得被人多么细致照料过,不也开得很好么。

江孤鸾没有刻意隐匿气息,早在她刚到无极殿时,画晗就发现了。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抿了抿唇,不知想了些什么,抬起头的瞬间笑得灿烂:“师父,我不累的。”

江孤鸾:“……”

她是这个意思不错,但怎么有一种被人蹬鼻子上脸的感觉?

她脸上神情莫名,又久久不言,画晗收起了笑,垂下眼睑。

“师父不是这个意思吗……”

江孤鸾定睛后看到的就是他垂着毛茸茸的脑袋,露出的一截脖子白到像一阵雾。

这阵雾不稀薄,可江孤鸾还是怕它会像云肆一样,突然消散。

“没有没有。”

这么说也不准确,江孤鸾看到他的身影更沮丧,懊恼极了。

“我是说,我方才是在担心你太累。”

“真的?”

江孤鸾原本还有些羞恼,那样讲简直叫她“师父”的威名碎了一地,这会儿看到他扬起的脸上喜意不加掩饰,心下暗自叹息。

罢了、罢了。

“自然是真的。”

画晗闻言笑的幅度拉大,眯起的眸子里沁了蜜似的,等江孤鸾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看着他笑了好一会了。

……有损她仙尊的威名。

江孤鸾收起笑来,却发现双颊僵硬,掩饰性地抬手挡住口鼻,咳嗽两声;实则在广袖之下,沁着细汗的手揉了揉脸颊。

奇也怪也,她一个上仙,还是修冰系天赋的上仙,怎的出汗了?

这不正常。

事实上,自接了画晗回来后,每每对上他,自己都不算太正常……

“师父、师父?”

江孤鸾猛然回神。

画晗皱着的眉头松了松,“师父没事吧?”

他这么关心自己,江孤鸾看了心下一暖,朝他笑了笑,“没事。”

得到她亲口说的这句话,画晗才真正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这还没完,他嘟囔着,“肯定是那帮老家伙又找事了,害得师父不仅没时间陪我,还没个空闲休息休息。”

江孤鸾自然听得见他说的这些,挑了挑眉,没上来就对他说什么“不许叫前辈为老家伙”——她自己叫的次数还少了?

“这话说的,我哪里少陪了你?”

他赶忙讨饶:“是是是,师父忙得脚不沾地,却还是没少抽时间陪我。”

“这还差不多,”江孤鸾哼哼两声,“上回给你的心法,修炼得怎么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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