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紫娟,正二品镇国大将军段行策之女,十六岁时嫁与邹栋为妻,以便邹栋在军队站稳脚跟。
奴婢女眷都已告退,邹庆显然不急于谈话,,他先起身将邹雨莲头上的凤冠摘下来:“现在家里没外人,就摘下来吧,回去再戴。”
凤冠一摘下来,邹雨莲感觉脖子都长了一寸。
邹雨莲整个人瘫在主座上,呼吸新鲜空气。
邹庆这才开口:“在座诸位皆知,我邹氏一族文才辈出,都于朝中担任要职。”
“可全家无一习武之才,上百年间只出了栋儿这么一个。半年前雁门战役,却半路杀出个孙镇远来。”
雁门之战,邹栋立下大功,本想成为一代少年将军,结果一切风头悉数被孙镇远压倒。
回长安论功行赏,孙镇远高升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官职甚至在征战沙场三十多年的段行策之上。
反观邹栋,只是得个从三品武卫大将军的头衔。
自此,段行策便极少再与邹府来往,倒是常去孙镇远府上,时不时送些礼。
邹庆想到此便恨得“牙痒痒:“也是段行策这个见风使舵的老狐狸,见孙镇远步步高升,就不把老夫放在眼里。”
邹雨莲劝慰道:“爹爹不必动怒。孙氏和我邹氏都辅佐太祖陛下南征北战,今时孙镇远羽翼渐丰,和孙氏在朝中根基稳固,有很大关系。”
邹庆冷哼一声:“你是没听过一首童谣,其中有一句‘孙氏出将,邹氏出相’。我就想让这天下知道,我邹氏不仅出相,也同样会出将!”
“孙镇远是我的徒弟,我了解他,只是他太精明,当初不该倾尽毕生所学教他。”
“我尽了为师之责,倒也无悔。”
“四哥何必绞尽脑汁,派人杀了孙镇远就好。”一旁的邹德道。
“你以为这是杀人能解决的事吗?堂堂中书令,不知道动脑子,就知道吃,胖成什么样了!”
邹庆轻咳几声,又道:“明日,孙镇远可能会高调求娶田瑾禾。”
邹雨莲眉头紧锁:“孙田两家早已订下婚约,孙镇远为何要画蛇添足?”
“不懂了吧?田氏同样武将辈出,田瑾禾又是唯一的女将军,他们联姻,这是要强强联手,顶破武将的天啊——”
“女儿,为保邹氏周全,你必须生下皇子。”
“皇子?爹,我,恐怕……”邹雨莲诧异。
邹庆摆摆手:“不急,还没到那种地步。至少陛下现在,并无恻隐之心。”
“孙镇远也不过是陛下的一枚棋子,莫看当前他备受圣宠。”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邹雨莲深知,这句话不只是说给孙镇远听的,更是说给他们兄弟所有人。
邹庆早已明白,邹氏一族被灭,为时不晚了。
邹雨莲是唯一的希望,至少能让他们暂保性命。
“没有皇子,那协政之位……”邹庆意味深长地看向邹雨莲。
“爹,协政皇后之位,已有六十多年空缺了……”
况且,萧景珩对她没有一丝好感。
“那又如何?”邹庆不以为然:“你要装得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才是,陛下自会欣赏你的才能。”
邹雨莲冷哼一声。
无论装成什么样,萧景珩看都不会看一眼。
“爹,我有向陛下旁敲侧击过,他只说考虑考虑,但他明显不愿……”
邹庆叹气道:“罢了,你先中规中矩,守好宫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