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怪不得。
怪不得马志强这家伙一脸衰样,指定是叫他撞破了,他为自己这个好兄弟感同身受先哭了一场。
孙建国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恨不得马上拿刀宰了那挖墙脚的,他这正主还没死呢。
“你刀呢,你刀呢,那瘪犊子你在哪里撞见的,带我过去。”
孙建国一通乱蹿翻着家伙,就怕去迟了抓不到现成。
马志强见他这反应,心里凉成一片,双手捂眼说不了话。
“杵着干啥,快带我去。”
孙建国翻出一把杀猪刀,拽着他兄弟就要走。
“跟你没关系。”马志强语气艰涩吐出话来。
“怎么能没关系,我头上颜色都绿了!”孙建国简直跟只打鸣的鸡一样,嗓子高高掐着尖叫。
谁能忍,哪个男人能忍受被戴绿帽子。
别看他和杜丽丽只是处对象,可他俩牵了手也亲了嘴,他是奔着结婚去的,就差定下了,怎么能忍受。
“你别拦着,我要和他决一死斗!”
马志强紧绷的情绪终于支撑不住了。
他胸口微颤,眼泪从手缝中掉来下来。
见到眼泪,孙建国人都麻爪了,“你……你不会真哭了吧,不是,该哭的是我吧,咱俩关系好,你也不能帮我先哭了啊,这可不兴替的。”
马志强悲从中来,这就是他和孙建国的差距,孙建国可以理直气壮去盘问,而他只能回来一个人发泄,他不只没有名分还见不得光。
“诶诶诶,你怎么越哭越大声,做手术换药那么痛都没见你哭成这样,你这样我是真害怕。”
孙建国刀子都扔到地上,手足无措劝着。
马志强抹了把眼,带着哭腔,说话声还一抖一抖的:“你头上没绿。”
孙建国嚣张的气焰在他兄弟一抖一抖的哭腔中抖落了大半。
他想说啥呀。
马志强捂着眼,声音艰涩,奔溃大哭:“绿的是我。”
“她有城里对象。”
“我是个见不得光的。”
“?”
“!”
“……”
孙建国预备的叫嚷声一下子卡了壳,屋子里弥漫着尴尬的空气。
嗯……
挺好。
绿的不是自己。
绿的是——自己兄弟。
卧槽!是兄弟也不行啊。
孙建国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马志强都不晓得说什么,好像说啥都是错。
但是……
“不像啊,小林同志不像是脚踏两只船的人啊,要说丽丽这样我还更信些,小林这样,会不会是误会了什么?”
“我是亲眼看到的……”没什么比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来得更打击。
这事情大了,孙建国蹲在地上发愁,他兄弟这一出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白费了那么多功夫。
他本来磨磨蹭蹭迟迟不下山除了喝了酒缓缓,也是想把那个被拐知青的细节问问清楚,也好下山去被人问起时能回答的出,可现在哪还有时间搞些别的。
看着兄弟这副为情所困的做派,孙建国也气了起来。
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一边吃着碗里的,一边望着锅里的。
别看他说过要好好待林佩玉,但那是看在他兄弟马志强的情面上,没有了马志强这一层关系在,她管那是林佩玉还是林佩石,统统都不好使。
他得去为他兄弟讨个说法,好好会会那俩人。
还有他这窝囊的兄弟,平常劝他不要吊死在杜丽丽那一棵树里的时候,头头是道,轮到自己的时候就知道裹着被子憋屈的哭,咋没看出他这壮实身板下有这么一颗小媳妇的心。
揉几下心就碎了。
这时候就得看他孙建国的本事了。
他拿起刀一只脚迈出门,风一吹脑子也清醒了,又把头探回,“我这一去,说不定就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要不你跟着去,也好拦着我。”
马志强感念好兄弟的仗义,也怕他真搞出大事来,囫囵抹了把脸咬牙:“走。”
孙建国也就这么一拱火,哪知道他还真一起走。
这一走,不会真要闹出人命吧,孙建国偷摸把手上的刀扔院子雪堆里,跟着出去。
菩萨保佑,千万不要见血。
随着离知青院越来越近,孙建国呼吸都不敢大声喘了。
直到站在虚掩的门前,孙建国脚步刚停下摆架势,就见前头一脸臭脸的马志强目不斜视,甚至还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没几步就离知青院远了。
孙建国看马志强远去的背影眉毛眼睛挤成一团,嫌弃的很。
可真窝囊。
摊上这么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