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高衍在忙碌间隙接到母亲电话,想与他聊聊相亲情况,靳高衍一口回绝。靳司越的婚礼被搅黄,小道消息满天飞,说靳家大少爷如何欠下风流债,被抛弃的Omega大闹婚礼现场。父亲不得不紧急公关,压下对锦煌集团不利的种种负面。
之后婚礼倒继续进行,不过是在一座封闭教堂里,仅少数亲友在场。随之母亲便盯上了他,母亲知道他单身,大概为了避免他在空窗期弄出什么八卦,也急不可耐地要给他定一个家世和等级相近的对象,以免锦煌集团再因此腹背受敌。
“阿衍,不满意成家儿子,还有其他的,今晚我约好了,你也必须来。”夏清菡不容置否地说。
“抱歉,我这几天没空。”靳高衍眉宇间透着疲倦,他昨晚才休息四五个小时。母亲这时候给他提相亲的事,他毫无半分兴致。
母亲又拿父亲压他,他其实大可不必理会。但出于对母亲张罗的尊重,他答应抽出一个小时。
挟持徐浅侵入乐购网的两个人身份确定,黄毛叫王强,开一家企业咨询服务公司,注册资本仅十万元,然而其公司每年流水数千万元,深查后发现,该公司暗地里提供非法服务,替一些企业到国外洗钱。寸头司机以前是道上混混,有两次故意伤人案底,三年前出羁押室后跟随王强当司机。
此案在调查初期,似乎遇到些阻力。不过,由于死了士兵,还不止一位,士兵家属到处置局不停闹事讨要说法,处置局局长在上头压力之下,不得不亲自督办,成立调查专案小组,立下军令状彻查此事。
该结果显然不是靳高衍要的,处置局捉住凶手定罪即可,然而,他们奉谁之命侵入他的网站系统,仍是未知数。
后续事情可以说跟徐浅无关了,靳高衍却是好像给自己找理由似的,一定要再联系上他问些情况。
他催过靳泽风,小风直接回他,别急嘛,先准备好跑车。
傍晚六点,靳高衍熄灭办公室的灯,下楼去停车场。霓虹初上,车水马龙的晚高峰期,汽车长龙蜿蜒一两公里,他第一次不因堵车而心烦,慢悠悠打着方向盘,足足迟到一刻钟。进餐厅包间后靳高衍没有任何表示,随口打声招呼,面无表情地到空位落座。
这次的约会对象是个混血儿,叫Jerry,宝石般的冰蓝眼眸深邃迷人,高挺的鼻梁,精瘦结实的模特身材,似雕塑的外表格外引人注目。Jerry的家族企业主营业务在国外,母亲说Jerry祖上某位是贵族,家中分封有大片的庄园,Jerry的父亲近年到国内投资,与锦煌集团有部分生意上的交易。
Jerry对他颇感兴趣,在不停询问他的爱好以及工作。靳高衍通常随意几个字敷衍,所幸他母亲在场,他每次应付完几个字,他母亲又滔滔不绝讲上一大段,母亲倒也没将他的情况如嗑瓜子一样倒出来,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避免冷场。
半小时后靳高衍毅然起身告辞。Jerry要他的社交账号,他拒绝了。
若是单从相亲角度讲,Jerry这种对象似乎比较符合他家族的要求,外形条件出众,家世优越,恰好锦煌集团正在探索海外投资,寻找合作伙伴,两家若是联姻,必然强强联合。可是,靳高衍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厌烦,只想要尽快离开这间奢华的西餐厅。
他每日事务繁忙,确实无闲暇考虑婚姻之事。尤其是近段日子,事务缠身,靳司越的事情他原本不愿意掺和,席睿父母多次请求他救他们的儿子,靳高衍因与席睿的同学关系,便答应下来。近日他也在同步调查,刚获悉的消息是,席睿已被取保候审。
*
是夜,城郊半山腰,一栋三层白色欧式别墅里,二楼主卧灯火通明。从外看,别墅漆黑一片,厚重的双层黑色窗帘将落地窗遮挡得密不透光。
“靳司越,你放我出去!”席睿双目通红,毫无光彩的眸子里布满血丝,眼泡肿得似馒头,他哭过很多次。手腕被尼龙绳捆绑,红色的印痕清晰可见,一身蓝白竖条纹囚服还未换掉,他身体散发着明显的酸臭味,被关押进去,已数日未洗澡。
靳司越高大的身体倾身过来。
席睿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恶狠狠地瞪着他。
“啪!”靳司越忽然甩了他一巴掌,那张英俊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席睿,你以为我会娶你吗?竟敢来搅乱我的婚礼!我向来只是玩玩你,你他妈还当真了,是钱没拿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