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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早已溺毙的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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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杯接骨木花露,滚落进咽喉里也并不是那么排斥。

——

那根格外配合着上下起伏的羽毛,彻底把埃拉纳心里隐约的犹疑消除了。

飘忽的白色片状物已经与弗立维教授摞起来站立的那一堆书齐平,还有望更高。

“哦——做得好!”弗立维教授眼神随着它歪着身子尖声说:“大家快看,特拉弗斯小姐已经成功了!”

埃拉纳暗叹了口气,无奈地听着弗立维教授再一次念叨这个姓氏,给学院加分。

显然那些用作教学的羽毛,并不总是听话的任人摆弄。

高马尾姑娘几次尝试过后,一气之下拿魔杖朝桌面凶狠的一插,结果杖尖冒了黑烟。

埃拉纳看得心惊胆战,觉得她有望靠拢二十年后的那个爆破鬼才。

无独有偶,挥得手腕酸痛的瑞琪儿和特琳萨还在一遍遍尝试,赫奇帕奇的特质在这种时候集体展现着。没有一个因为屡屡失败而放弃的。

终于在小獾们的不懈努力下,魔咒课教室里又响起了第二声称赞伴随着加分。“斯坦利·艾博先生也掌握了漂浮咒,赫奇帕奇加2分。”

本以为这样的愉悦情绪会延续至少一天,尤其下午并没有任何课程安排。

但埃拉纳显然错估了即将到来的新科目。即使现在斯内普教授还未长成,那连堂的魔药课对他们来说,也足够头疼的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分发给各组充裕的魔药材料,大概也把试错的份量涵盖在其中。

即便他将称取和粉碎过后的总数三令五申,用硕大字体写清加热的时间、搅拌的方向,对于从未接触过这种高精密的学科的孩子们来说,也是极为困难的。

埃拉纳用钵杵不厌其烦的捣碾着蛇牙,直到确认6颗锐利物,细碎到用铜棒无法挑起,径直落回钵底。

她和格利歇尔达对视一眼,如临大敌的掐准时间,同时倒入毒牙粉末和反复称量过的干荨麻。

一切都完美复刻了黑板上的操作说明,两个姑娘默数10秒后,将那四条黏糊糊的有角鼻涕虫加进那锅混合物。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溅射伤害,埃拉纳又把从火上端离的坩埚,往旁边推了推。

彻底杜绝产生酸性的、强腐蚀的、绿色浓烟的可能性。

可她如果没被地下教室弥漫着的各色蒸汽熏花了眼,她们面前的气体是桔色的,不是标准答案的粉色。

逐渐静置后,呈现出的也并非静谧的蓝,而是斯莱特林代表的墨绿色。

“哦——我想,是在最开始熬制的时候,你们并没有把加了蛇牙粉末和干荨麻的水加热到250华氏度,就直接进行下一步。”有着海象般胡须的、大肚便便的教授惋惜地下结论。

棕发姑娘一头雾水的发问:“可教授,我不明白,对于要格外注意的事项,您都会提前告知大家——”

斯拉格霍恩好脾气的笑了笑,“按部就班当然没错,别怀疑自己,孩子。”

他搅拌起差强人意的那锅成品,“这算得上是我的疏忽,但能小小地试出对魔药有天生掌控力的小巫师。”

有着丰富教学经验的教师安慰道:“能根据提示,照本宣科的操作也很不容易了。要知道我每年都得处理几起新生的魔药事故——大多都是性子急切的男生们。熬制出的杀伤力药水,把自己和同伴淋得浑身长满红肿疔疮。”

埃拉纳勉为其难地扯了扯嘴角,她果然不适合理科思维的魔药学。

对于温和的小獾来说,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问题。

一众勤勤恳恳消灭着食物的小巫师中,兴致缺缺地扒拉哈吉斯的埃拉纳,就显得格外突出。

瑞琪儿·克顿切下了一牙馅料最满的核桃馅饼,盛给棕发姑娘。

“我妈妈说,‘什么都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我们本来就更擅长草药课,谁让他不是我们院长呢!他又不会往咱们的休息室里栽些会跳舞的标本——吃吧!肚子填饱了,心情就会好啦!”

眼镜姑娘赞同地从疯狂席卷的长桌中间,眼疾手快的拿过一扎玉米汁,倒了几杯后,先推给强颜欢笑的女孩。

“要知道刚才得到教授表扬的,可只有那个古怪的拉文克劳——你可别拿自己跟她比,”

特琳萨·米勒干脆凑到几个姑娘脑袋旁,小声说:“没人愿意搭理她,神经兮兮的只会鼓弄零件,还不知道从哪个家电上卸下来的······”

埃拉纳下意识就要朝左侧相隔的长桌望去,被眼镜姑娘不由分说地转向了面前的餐盘。

“一看你就没有经验,太赫奇帕奇了······”

特琳萨·米勒装作老成地叹息了一声,见身边的姑娘们低低地笑出声,装作严肃的样子。

“咳,咳。身为霍格沃茨的‘万事通’,自然有一套我独创的收集信息的方法——最关键的一点!要不经意的套取情报,别这么明目张胆的······”

她逡巡地扫过了每一张日夜相对的脸蛋,感叹了一句:“哎,算了。乖宝宝们——”

利诺比利看不过眼,塞给她一只烤猪肘,“我们完全相信你的实力,你以后要是不当记者,我一定得去跟你父母抱怨,他们扼住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特琳萨抗拒地大幅甩头,“我可不想去什么《预言家日报》写那些小道消息!四个版面里,得有多一半是捕风捉影的假新闻!我那些可都是有真凭实据的!”

小女巫气鼓鼓地说:“谁会想去那儿!那是种侮辱,起码对我来说!”

声音大到相隔一个长桌的拉文克劳们,都难以忽视。尤其是那个带着方框眼镜、金色卷发、独来独往的四年级女巫。

而向来友好宽厚的小獾们,很难感受到绵里藏针的恶意。只要身旁的好友重展笑颜,继续和她们玩闹,就很满足了。

倒是埃拉纳仰头喝玉米汁时,状似无意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只看到一副方形镜框,在众多黑袍的遮挡下一闪而过。

也无需特琳萨费心搜寻什么新见闻,它自己就会跳到她们面前。

只是如果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至少让小女巫没那么气闷。

五个姑娘慢悠悠地从门厅的楼梯往下走着。经过那张静止不动的水果画作时,埃拉纳刚准备给她们演示逗弄梨子,反方向就传来道令她无比憎恶的男声。

“艾拉,过来。让我看看你——”

西装革履、气质端严的灰发男人,从另一端缓缓走过来。深色皮鞋与地面磕碰出了浑厚的声响,极具压迫感。

托奎尔·特拉弗斯见眼前没有一丝一毫像他的姑娘,始终站在原地,吝啬的不肯挪动一点,拧了拧眉头。

身后跟着他的斯拉格霍恩笑呵呵地打圆场:“或许是太想家了,这在之前也并不是没有过······哦,特拉弗斯小姐在课上表现出的乖顺懂事,想必一定和特拉弗斯先生的教导分不开——”

埃拉纳绷紧了嘴角,褐色眼睛没分给装腔作势的男人一丁点目光,直视斯拉格霍恩。

“埃拉纳·特纳,教授。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准入之书和接纳之笔,没能改正这个浅显的错误,但我跟着母亲姓。”

老特拉弗斯显然很久没遇到这种敢当面拂他面子的小辈。怒气翻滚又碍着有外人在,竭力压下,

“我这次过来,除了参加校董会议,还为了和你未来的院长叙旧、了解下你的表现——”

埃拉纳连表面功夫都不愿维持,冷淡地回应:“如果小特拉弗斯先生给您寄信时,没愚蠢到造成颠三倒四地拼写错误,那就应该知道我属于哪儿。”

“更何况,我和您算不上多么亲近的关系——身上也没有值得您发掘利用的东西。”

铅灰色西装男人脸色黑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格利歇尔达吞咽了下,觉得这个曾经被邀请到家中做客的长辈,现在跟架在火上的坩埚底有的一拼。

手腕就被轻轻拽了拽,她看向瑞琪儿,后者频频侧头,做着口型,‘温室,找院长。’

金发姑娘紧张的掌心潮湿,又瞥了眼现在的站位,的确只有她最有可能,在不那么引起注意的情况下求救。

犹豫了几秒钟,格利歇尔达咬着唇,尽量放轻脚步,走向她们背后的楼梯。

老特拉弗斯有意无意忽视掉了小丫头们拙劣的把戏,“你大概被你母亲灌输了些不正确的思想,我早该知道麻瓜不可能用心对待巫师的后代——”

埃拉纳眼神毫无温度,唇边甚至扬着笑,“知道你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哪一点吗?”

她顿了顿,似乎认为眼前的人已经无药可救,“就是这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居高临下的轻慢。你否认的不是个无辜天真的女人,是你劣根性作祟、情绪上脑的无耻行径。”

托奎尔·特拉弗斯逐渐失去耐心,刚想强硬的命令什么,就瞥见一道矮胖的身影。

对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来讲,不体面到了极点的打扮:沾有灰尘的、带补丁的巫师帽;不知道赶来这里之前,拾掇过什么的、满是脏污、泥土的手。

斯普劳特教授罕见地用质问的语气对着老同事,“斯拉格霍恩教授,你要对我的学生做什么?”圆润的身体不由分说地挡在几个女孩们身前。

“这显然是个误会,波莫娜。一个得意门生来找我聊天,顺便来看望自己的女儿——”

大腹便便的男人自然不愿平白带人受过,浑身戒备的女巫转而看向另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我只是个来找回离家出走的女儿的父亲,斯普劳特教授。请相信——”

“我不是你出走的女儿,我是你不要了的女儿。”

埃拉纳语气果断坦然,看着那些临近下午第一节课,逐渐下到地底的撞色巫师袍。有股莫名快意和嘲弄。

她自然看出了老特拉弗斯走向自己,是怕再吐出什么对他不利的‘真相’。

但很遗憾,“从你把我当成哑炮,丢弃我和我妈妈那刻起,你就没有资格再插手我的人生,左右我的选择。”

埃拉纳很满意男人几近扭曲的面容,安抚地拍了拍因担心,覆在她小臂上的手掌们。

“您相当重视自己的脸面不是吗?”还带着稚气童音的女声锐利而清醒,此时的劝诫更像是一个警告。“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令你蒙羞的人身上,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越来越多赶来上课的学生好奇地打量着靠拢。托奎尔·特拉弗斯阴毒地盯着那双含着挑衅戏谑的眼睛,终于在悠扬的铃声响起时,转身疾步离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对您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埃拉纳收起应对外敌的利刺,语气和缓地道。

资历丰厚的教师在片刻后,就恢复了一贯的亲善,“哦孩子,别在意这些。我们会有大把时间去相处——当然,在魔药课上。现在,你的院长应该想和你聊聊,而我也需要······站在讲台上。”

斯拉格霍恩扫视了占据了墙壁两端的红绿撞色,“都进教室里吧,孩子们。不知道你们中会不会也有人带给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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