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心态,他紧接着就要去帮另外两个人的忙,却见那边早早结束,三个男人堆叠着倒在一起,另外一个则被方长逸压在树上。
对于方长逸的武力值他是完全不担心的,这家伙从十二岁起就在练散打,整整九年的功底足够柳江泽放一百个心,更何况这几个村民是他这个现学了点保命招的都能对付的。
至于林清夏,他的评价是自己瞎了狗眼。
他永远忘不了林清夏握拳的瞬间,她手背上青筋暴起,狰狞得不像话,光是手背就有如此可怕的变化,柳江泽简直不敢想象她袖子下的手臂会是什么样的。
他默默心虚,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先前的想法没错,确实是两个能打的加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
“他们不能活了。”柳江泽清了清嗓子缓解尴尬。
林清夏头也不回,声音却娇弱无助:“我不敢下手……”
柳江泽:?
姐咱能不装了吗?
他抹了一把脸,望向一直没有动作的方长逸,知道她心软下不去手,正要过去接替,却见她改换了姿势,同样用裸绞绞死了那村民。
漫长的十秒仿佛走了几个世纪。
“我不、能,把这种麻烦、也、推给、你。”方长逸气息有些不稳,手臂不受控制地发抖,与柳江泽不同,童年经历让她对于生命的逝去接受程度更低。
哪怕知道这是假的,但对方塌软的身体触感却无比真实,她甚至不敢去看男人被绞得发紫的脸。
柳江泽沉默无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气氛的异样自然被敏感的林清夏捕捉,她叹了口气,准备依葫芦画瓢把剩下的三个也一并绞死。
动作进行到一半,不想剩下的一个居然还有力气爬起来,事发突然,对方又是毫不犹豫地逃跑,林清夏一着急动作便松开了些,谁知她怀里的这个也昏得不彻底,趁机用后脑勺撞向了她的鼻子。
林清夏疼得生理泪水夺眶而出,视线被眼泪糊住,好在她克制住了本能反应重新绞上了男人的脖子。
不过也因此耽误了十几秒的时间,虽说另外两人都第一时间追了上去,但到底是还处在“杀人”后的生理痉挛中,居然被那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看着这一幕,林清夏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鼻子上的酸痛尚未褪去,发出的声音都带着浓厚的鼻音。
她忍不住“靠”了一声,拔腿追赶。
……
面颊左边带着可怖青紫痕迹的男人脚步飞快,在求生欲的作用下几乎舞出了残影。
他忍不住在心中叫骂,该死,这次的外来羊居然这么厉害!
尤其是那个女孩,看着明明就是最弱不禁风的一个,没想到居然能有这么强的爆发力!
还好还好,有同伴拼死替自己挣得了一条出路,自己绝对不能辜负他的好心,想着男人加快速度。
只要过去,只要到达明河边上,大祭司就会帮他,那里还有那么多同伴,抓住这些人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是一群待宰羔羊!嚣张一时罢了。
他越想越兴奋,肾上腺素直升,大脑处于极度活跃状态,居然一股脑撞在了一只拳头上。
剧烈的疼痛几乎掀得他站不住脚,他捂着鼻子,被眼泪覆盖的眼睛模糊一片,但他还是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该死该死!!
前有狼后有虎,男人暴躁地怒吼着冲向面前的人,蓄满浑身力气的拳头却被轻松躲开,对方有力的掌一下就钳住了他的胳膊,随后男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这样被掀倒在地。
大脑仍处于发懵状态,他突然感觉脖子被紧密压迫,逐渐加重的力道使他极度缺氧,视线糊得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能看清她一头的白发。
安黎和赵文静原本一直缀在林清夏几人身后打算帮忙,但看到林清夏一个人就解决了三个,两人便没再出现,直到有人逃跑。
她们当然也清楚让这人逃回去的后果,安黎想也没想就出面阻拦。
这场拦截进行得可谓相当轻松,那男人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居然能直接撞上她的拳头。
之后的发展也相当简单,她没费什么功夫一个过肩摔就将人翻倒在地。
安黎手里头没有趁手的工具,又不想将人重新提起来裸绞,索性便想像上个副本那样直接踩断对方的喉骨。
然而这次却卡壳了,男人的喉骨并没有被踩断,而是发出了痛苦至极的嗬气声。
安黎疑惑了,她记得上次自己明明用的是同样的力道。
无奈,她只能加重了脚下力度。
咔吧。
男人彻底断气。
赶来的方长逸和柳江泽刚好看见这一幕,两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安黎。
安黎无所谓,一指两人身后的林清夏:“看什么?这种程度她应该也能做到。”
林清夏:?
林清夏难得真正腼腆了一下。
也、也许可以?
几人对望间,林子里的土地突然发生了变化,地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移动般,地面居然鼓起了蛇形的土包。
粗壮的根茎破出带起细碎的泥土,眨眼间,树根层层缠绕住地上男人的尸体,裹挟着将其带入了地下。
安黎几乎是立刻望向四周,正巧目睹一棵树凭空消失,不禁眼角抽搐。
还真是死后入土啊,殡葬行业在这里都干不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