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给我。”小红却在此时开口,她朝周乐辞伸出手,面无表情道。
面对对方荒诞的要求,周乐辞难得冷脸:“要放在哪里,我自己去。”
小红没说话,只将脸正对着周乐辞,虽然对方没有眼球,但周乐辞可以肯定她是在打量自己。
良久,小红再次开口,同时指向房间角落的玩具收纳箱,冷冰冰道:“那里。”
看着小红手指指向的收纳箱,在场所有人表情皆是一言难尽,周乐辞默不作声走过去将舌头放进收纳箱。
第四个回合开始,这次投掷骰子的人是徐州,他显然并不情愿,但在小红的逼视下也不得不进行投掷。
六,独臂钢琴家,与拔舌鹦鹉一样,一眼就能看出个所以然的格子。
正因如此,徐州根本没听屏幕上童子的描述,当即眸光发狠,尖叫着冲向了周乐辞的所在。
他瞳孔震颤声音尖锐癫狂,细瘦的手臂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死死钳住周乐辞的身体。
“卡牌……卡牌!对……你肯定还有多余的卡牌……”徐州状似疯癫。
“你要见死不救是不是……快拿出来!”
周乐辞刚刚才因为剧烈的疼痛耗费了诸多精力,此刻被他猛烈摇晃拉拽,眼前居然开始阵阵发黑。
他抬手拽住对方揪住自己衣领的手,强撑着告知对方自己已经没有治疗卡牌的事实。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他已经没有治疗卡牌在自己身上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是与朋友唐瑞一起过副本的,由于他本身是个保守派的,受伤次数较少,于是身上的治疗卡大多都给了相对奔放的唐瑞。
而这次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并没有一起进入同一个副本。
因此他身上只有两张治疗卡,其中一张在不久前给了安黎。
他实话实说,徐州却怎么也不信。
“没有?谁信你!你分明就是想见死不救!”他眼底闪过杀意,“既然你舍不得一张治疗卡……那就给我陪葬吧!”
然而他的动作没来得及继续就感到一股巨大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将自己向后拽去。
安黎揪着徐州的衣服后领,生生将人拽倒在地,与此同时,老刘也及时隔开了人抓着周乐辞的手。
屏幕上的童子在描述,倒地的徐州挣扎着还要发难,安黎干脆将人整个面朝地按住,整个过程紧抿着嘴,眼底红光外溢。
她将徐州的双臂牢牢制在手心,膝盖死死压在他后背上。
老实说,她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在想些什么,理智上她并不想一会惩罚发动时拿着徐州的断臂,但偏偏行动完全不受控制。
安黎自认脾气挺好,她也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气愤。
手上的触感猛然一松,安黎这才从极端愤怒的情绪中脱出,她下意识想要去捉对方挣脱的那只手,定睛一看,哪里是挣脱?根本是没有手臂!
只见徐州的左臂空空荡荡,衣袖平扁的贴在身上。
安黎沉默拿起衣袖仔细端详,发现不止是手臂,就连血液都没有。
她迟疑望向周围人,然而刚刚变故发生得突然,不少人都被几人的动静引走注意,扫了一圈,只有邵烟冷静开口:“从刚刚屏幕上的描述来看,钢琴家早已好全的断臂只会在特定天气作痛,平时最多的是心痛。”
安黎茫然眨眼,脑子迟钝的消化着邵烟的话。
不管怎么样,她不用捏着断臂恶心自己,徐州也暂时死不了。
这样的结果对谁来说都是比较好的。
只是……
安黎瞧着叫骂的徐州,冷声道:“你现在死不了,再嘴贱我不介意把你另一只手折了。”
话落,在场人皆有些震惊地看向安黎。
凭心而论,徐州这样的状态,任何一个有经验的老玩家都能看出来,这是遭受了过多混乱攻击污染后的结果。
一次一次的影响累积导致他的精神敏感脆弱,稍微受点刺激就容易崩溃。
但在此之前,陈生平就已经将午休时发生的事告知过所有人,为的是提醒众人防备着点对方。
尽管对他的状态感到揪心,但徐州的崩溃确实容易对其他玩家造成伤害。
因此,老刘和卫先生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徐州,不知是被安黎捏住他手腕的力道吓到还是单纯被安黎的语气震慑,他竟然真的闭上了嘴,平静不动了。
见人老实,安黎也爽快地放开了钳制徐州的手,露出对方被捏出明显印子的手腕来。
一场闹剧结束,轮到第五回合的安黎投掷骰子。
她想也不想,果断将骰子朝上的面翻成五,将其悬在距离地面大概食指长的上方,松手放了下去。
这个方法,前面的几人不是没想到,只是他们都不敢赌。
但安黎不管那么多,既然有想法,能实践为什么不实践?
好在幸运女神该眷顾她时还是眷顾她的。
随着骰子落下,“棋盘”上代表安黎的红色棋子兀自跃动,一跳一跳跳到了第五格。
紧接着是屏幕里传出的描述声。
安黎面无表情做出了选择,在小红恶意满满的眼神中给了对方一个厚实的拥抱。
末了斟酌两秒,问道:“下一场玩具屋的游戏是什么?”
话落,不只是小红,就连其余玩家也均是一愣。
“弹弹珠。”小红不情不愿道。
“哦~”安黎拐了个音。
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