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你有什么事吗?”
贝珠忍不住开口问他,因为不想看他这样耷拉着眼皮垂头丧气,很是可怜的样子。
“你是回去之后立刻就走吗,那我该怎么找你?”
郁离视线落在虚空,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他没有直接说挽留的话,但挽留的意味让贝珠这个心眼大的都隐约感觉到了。
贝珠反手握住他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尽量将声音放缓,安慰他道:“我走的时候会来找你,跟你说一声的,乖,别担心了。”
有郁离的同僚,见到郁离和一女子站在大理寺门口,心底大惊。虽然没在面上表现出什么,却悄悄凑近了二人,假装无意路过。
听着那女子荡气回肠的一声乖,和郁离委屈巴巴的同那女子拉拉扯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啊?悄悄路过的几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升起这个疑问。
郁离却没功夫管别人如何看待他,他得了贝珠的这句承诺,脸色总算有些好转。
于是又叮嘱了她一番关于天蚌教的事,让她切记不要瞎掺和,不要意气用事,不要和邱阳有什么矛盾。
贝珠觉得他啰里八嗦的废话真多,她自然知道这些,更不会和邱阳有什么矛盾,可想起他刚才那失落的样子,仿佛失去了什么倚靠一般的表情,实在有些可怜,所以耐着性子听他说完。
终于等到他最后一个话音落下,贝珠立刻催动法力,以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
郁离目送着她如同逃命一般的身影,哑然失笑。
贝珠本来还在想,该去哪里找邱阳,可一回到住处,就发现邱阳正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邱阳?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邱阳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立刻扭过头来。连忙疾走几步,到贝珠身边,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她有没有少一根头发。
实际上他之前从没干过这种事,贝珠经常一个人突然跑出去玩,回来之后他顶多多扫两眼,可这次不同,她是跟郁离一起出去的。
邱阳本就隐隐感觉,贝珠似乎对郁离格外信赖,可以说比对他更熟稔一些。所以一直派人在大理寺门口蹲守,这才一得到他二人回来的消息,就立刻跑到这里候着贝珠。
至于为什么不在大理寺门口等着,实在是因为之前那次,贝珠和郁离两个人在大理寺门口默契十足心意相通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
让他下意识的就想回避。
所以邱阳并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她回来的,他打算开门见山同她讲自己对于天蚌教和他去留问题的答案。
“贝珠,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邱阳还是直呼她名字。似乎是从她告诉他自己要离开天蚌教不做教主开始的?贝珠随意地想了想,就把这事抛之脑后。
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贝珠小脸紧绷,十分严肃。
“等等,你先不要告诉我。我先告诉你我们这趟出去发现了什么,你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做这个决定。”
贝珠给邱阳讲述了这次出行的见闻,除了路上遇到那对母女和同郁离海边谈话的那段,其他都仔仔细细地给他讲了。
邱阳的脸色,越听越凝重,听到王霆云遗书那里,他瞪大双眼,嘴唇苍白,脸上血色殆尽。
不仅吃惊于王霆云的种种罪行,更为自己看错人而自责。
他来时,是想给贝珠说,自己不打算卸任副教主,也不打算解散天蚌教的。
因为和郁离的几次会面中,他发现自己即使不似从前缺衣少食,见识短浅,也总是少了几分底气。
邱阳苦思多日,下了断定,他是缺了资本,缺了与人对垒是也不会胆怯的倚仗。
天蚌教就是他看中的一块跳板,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天蚌教也算他一手建立,从组建到运作都是他亲自包办。
可现在贝珠说了这番话,让他对先前的决断产生了些许动摇。
手底下人做了这么多事,甚至与官吏相勾结,自己竟然丝毫未察。事后调查时,又再一次的打消了对他的怀疑,险些放过他。
这事还是被贝珠发现的,让他更加自觉没脸。
可贝珠为什么知道他听完这些后自己会动摇?难道她也发现这事是他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