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枪啊,即使是妖,被打中也真会死的,他就一普普通通苟到现在的山鸡,除了小时候会跟隔壁暴力乌鸦约架,这辈子都没碰过打打杀杀。
下树的话,万一再帮了倒忙,罪过可就成他的了!
起码陈渊憬目前看来生命没有危险,只是一只被敲诈勒索的大肥羊而已,乌言那边,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让她先顶着吧,他得去给妖管局报信,等蚩随来了再来两只兽化乌鸦也不够他打的。
凤昂悄悄隐到另一棵树上报信去了。
好多年没活动过筋骨的乌言陷入一场热战,打得肾上腺素飙升,即使局势看起来十分被动,却越打越觉得全身的骨骼都舒展开,说不出的舒服。
她的表现无疑给对方加注巨大心理压力。
这鸟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黑袍鸟没办法,只好使出最厉害的一招,他的眼睛完全变红,几乎游离在理智崩陷边缘,如果过了线一时控制不住,他就会彻底堕落成一只疯鸟。
不管了,富贵险中求!
他的攻击越发猛烈,乌言几乎来不及抵挡。
战况焦灼,被枪抵住太阳穴的陈渊憬眼前只有翻腾的黑色羽毛,他在心里暗暗为乌言担心,表面却一派平静地与老年黄毛攀谈。
“你们做这行平时收入如何,进一次山能赚多少?”
老年黄毛看他一眼,没吭声,中年杂毛却欣喜地接过话头。
“靠老天吃饭的活,有时候也看运气,这次就运气好,居然抓住个大富豪!”
中年杂毛跟着进山好几次了,他们这伙盗猎者总共有十几人的队伍,分散在不同山脉,每次只要是跟着黑袍鸟大师进山运气就会比平常好,赚的也会比其他同行多些。
他们抓到猎物,运下山去,自然有中间人接走去卖。
如今手里抓着个纯金打造的大摇钱树,中年杂毛觉得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
树上,刚报完信的凤昂捏紧手机祈祷,妖管局快来吧,再不来死乌鸦鸟命堪忧啊!
树下,顺滑黑亮的羽毛在月光下每一次翻滚都闪出浅浅微光,祈祷的凤昂脑子突然一偏不受控制地想:乌言羽毛养的真好,等会儿得找她问问秘方。
不过,今天的月光有这么亮吗?
一直被压制的长羽乌鸦似乎渐渐适应了攻击的节奏,突然找到反击规律,越打越顺畅,她翅膀有力量的挥舞,冷不丁抽了黑袍乌鸦一个跟头。
黑袍乌鸦即将丧失理智的红眼睛里人性化的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现在到底是哪只鸟疯了!?
乌言抽顺手了,又随之挥动翅膀,似乎踏着某种奇异的节奏。
她的羽毛越来越亮,尾羽拖长,月光仿佛变成神奇的洗澡水。
“乌言你变色了!”
刚做好心理准备溜下树准备帮忙的凤昂看到乌言的变化吓得愣在原地。
这鸟怎么打着架还有空换身皮肤?
换皮肤就算了,怎么还,多长了条腿!
完了,这下真成畸形乌鸦了!
彻底畸形的乌言从半空俯冲一爪将黑袍鸦按在爪底,与此同时长长的尾羽突然向后延伸在没人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抽飞青年黄毛手中的枪。
她变回人手里捏着黑袍鸦的翅膀转身,对瑟瑟发抖的老中青年黄毛和杂毛说出电视剧里学来的经典台词:
“这个人,我罩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