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起来了,一切都连起来了。
几乎是瞬间,陈渊憬脑海中出现一副看不见的线路图。
花房中精通人性的乌鸦和一身黑裙的少女,餐桌上消失最快的肉类和最爱喝的西瓜汁,为什么林一泉笃定乌言和他有关系,三番四次跑到他家找乌言。
仔细一想,少女和乌鸦从没有同时出现过,而乌言外出录节目的时候,鸟窝里的乌鸦也总是离奇消失
再细节一点,他甚至想到节目第一期乌言穿过的他妈同款除了金光闪闪哪哪都过时的大牌衣服。
想到这一点,说不上是什么心情,陈渊憬好笑地一拍脑门。
够明显了,他早该看出来。
怪不得他第一眼看到乌言就有种亲近熟悉感,不自觉容忍了她许多次陌生人之间称得上冒犯的触碰。
怪不得总觉得她活泼又可爱,看她蹦蹦跳跳走路的样子嘴角就不自觉上翘,原来是家里那只可爱的鸦。
嘴角的弧度在夜色中不断扩大,脑子中明明什么都没在想了,但陈渊憬却觉得心情好极了。
连拂面的晚风都是一支轻快愉悦的曲调,击打着树叶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
山里的夜路有些难走,但不妨碍有趣。
陈渊憬逐渐适应,在手电筒的帮助下走得越发平稳,甚至还能分出心神去想乌言现在会在哪里,妖管局的人为什么找上门来。
听起来像出了什么事,但看凤昂起床气骂人的样子,一定不是什么大事。
越往深处走,风越大。
还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所有人都戒备起来,警惕地注意周遭的动静。
砰!
一阵□□相接拳拳到肉的响动伴随某个不知名男子的闷哼声。
“闪开——”
是乌言的声音,小队伍瞬间分散开来,凤昂扯了一把反应灵敏但速度远远不及其他妖的陈渊憬。
不远处飞来一块大石头,“咻”的飞来,噼啪砸断几根树枝,砰一声重重落了地。
尘土散去,用手电筒的光一照,陈渊憬这才发现不是什么大石头,是一个捂着肋骨疼得满地打滚嘴角抽搐的男人。
长得有点……有碍观瞻。
手电筒的光晃了下男人的眼睛后迅速移开了。
对待丑人,不细看也是一种温柔。
有君子风范礼教严格的小陈总贴心地把手电筒照向他飞来的那一边,乌言踏着亮光拨开树枝拍着手走出来。
“呀,你怎么来了!”
拍净手上的泥土草屑,抬头一眼看到光源尽处的陈渊憬,乌言眼睛都亮了。
她是只很会享受的鸟,特别快的适应了有人伺候的感觉并迅速堕落,充分理解其他养私仆的大妖过的日子有多痛快。
乌言:我以前到底在装什么!
所以现在她一看到陈渊憬就特别高兴,恨不得去哪都把他拴腰带上带走。
这个男人哪方面都很好用,钱能用来购物,长相很有面子,还细心体贴时刻照顾着鸟的方方面面。
去哪找这么对鸟胃口的私仆啊!
可惜他俩的交易只是短期有效,要怎么才能让他适应给她当助理的日子呢?
不,当助理还不够,鸟可是只贪心的鸟。
“姑奶奶呀,你轻点打,收住劲,可别给人打残了!”
乌言身后钻出一个碎碎叨叨的小孩。
“怎么这么多人?我去!蚩随!”
“嗖”的一下,小孩躲到乌言身后,小手戳乌言后腰把她往前推。
“我可没打人,她打的,都是她干的!”
乌言嫌弃地一把把他从身后揪出来:“出息!”
上前两步,乌言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嘴角翘起一个挑衅的弧度。
“妖管局?”
“你们这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