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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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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执过她冰凉凉的手放到自己掌心里捂,“还好。”

“也不知是不是我御下不严,怎么总是出这样的事……”沈念曦看着祁渊可怜兮兮的叹气:“今日若不是底下丫头察觉,不光是我,连刘姑娘也性命不保,你现在可就见不到我了。”

祁渊把她带进怀里抱着,跟着叹气:“那些倒是小事,刘芷念是刘家的人,刘家是太后母家,你与她还是不要过于亲密才好。”

“凡事不可一概而论,芷念为人率真单纯,我不好因为她是刘家的人就突然与她生疏了,这也不好吧。”沈念曦悠然叹气,温温柔柔的依靠着祁渊。

“你总是这么傻,罢了,听我的,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没错。”末了,祁渊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我还有公务在身,要和越王还有你兄长一起去各处军营巡视,少说也要七八天才能回来,你乖乖待在府里,便是宫里也不用去,有事就吩咐蔺晨巫旭他们办,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沈念曦乖巧点头,举起手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吧,在你回来之前,我哪儿都不去,我发誓!”

见她应下,祁渊不安定的心终于稳了些,笑着捏捏沈念曦的鼻子,宠溺道:“前院书房还有事,我过会儿再来陪你,你好好休息。”

望着祁渊瘦高挺拔的背影,沈念曦舒了口气,歪头靠在榻上继续发呆。

有祁渊的庇护,再乱也不过是小事,日子总归是平静恬淡的。

虽然她和祁渊仍然无法坦诚相待,不过她对祁渊的喜欢却不是作假,只愿往后不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松开彼此的手。

祁渊才走出月华阁,蔺启便跟了上来,低声回禀:“王爷,蔺晨拷问春燕,那丫头受不住刑,已经招了。”

“是谁?”

蔺启顿了顿才道:“春燕说是、是庆妃娘娘……蔺晨还不知怎么回禀王妃,殿下,您看要如何……”

“翠云殿那位才受了太后斥责,不敢再轻举妄动的,春燕有问题,实话回禀吧,王妃会继续查证的。”祁渊拨弄着手中的绿松石手串,语气平静。

“是。”蔺启垂首应下。

“本王瞧你们近来是越来越松懈懒怠,连本王的吩咐也不放在心上,本王说过无论何时都要小心防范!竟还敢放王妃单独一人?!”到底是念曦给贴身丫头准假,祁渊也不好过多责怪蔺启,他神色不悦继续吩咐:“以后外头的账目上的事换个人去,巫旭只管小心伺候王妃便是。”

蔺启不敢争辩,垂首一一应下。

祁渊回来月华阁时已是深夜,沈念曦睡得迷迷糊糊被他抱进怀里,微凉的寝衣带着他熟悉的味道将沈念曦裹紧,她睡眼惺忪搂住祁渊的脖子,摸摸他的后脑,“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歪在她颈间嗅着令人舒心的香气,祁渊哑声道:“没你我睡不着。”

“睡吧……”沈念曦从他怀里退出来一点,轻轻吻上他的喉结。

次日送祁渊出门,沈念曦仍旧回到月华阁处理琐事。

“王妃,方才蔺晨来回禀,说春燕仍旧说是受庆妃指使,没有改口。”陶陶进屋,压低声音在沈念曦耳边道。

“已经挑明的事,若是不能一击即中,她何苦再费这个心思,这回只怕是有人借庆妃之手,存心给我添堵来的。”沈念曦缓缓睁眼,摇头道:“既然已经招了,那就把春燕赶出府去,免得脏了我的地。”

陶陶担忧开口,“春燕家远在他乡,若是伤痕累累被赶出府,怕是没地方去呢。”

“那就看她的造化了。”沈念曦深深望了陶陶一眼,笑道:“去吧。”

陶陶会意,随即了然退下去了。

“明芮来了吗?”沈念曦心烦,连早膳都没吃,又听陶陶说了这些,愈发没有精神,只歪在榻上假寐。

寒烟弯腰整理着床铺,“想来快了,奴婢等会儿出去瞧瞧。”

“姑娘,明芮姑娘已经在外头候着了。”片刻后寒烟抱着小黑进来回禀。

沈念曦撑着软软的身体勉力动了动坐正,挠着小黑的下巴懒懒道:“我不想起身,请她进内室说话吧。”

明芮拎着药箱进屋,仔细为她诊治后才道:“王妃放心,您的身体一切都好,只是您心绪不佳,所以难免会觉得疲累,等我为您配上几副药,调养着也就好了。”

“那就好。”沈念曦放心下来,握着小黑的爪爪来回摆弄。

明芮笑着应下继续喝手里的茶,她虽跟着王妃有些时日,但多数都是在外院偏厅或是正房堂中请脉,这还是头一回在王妃的卧房里喝茶,连床铺之间偶尔飘出来的香味都闻得一清二楚。

明芮放下茶杯,仔细又辨别了好几下香味的来源,迟疑着开口询问:“敢问王妃房中熏的是什么香?”

小黑扑在肚子上惹得沈念曦咯咯发笑,听到明芮发问摇头道:“卧房中并未熏香,你闻到的怕是我用来安枕的香囊吧。”

明芮起身朝沈念曦福了福身体,这才走到床前,解下一个香囊打开细细辫闻,皱眉道:“这香囊闻着有些奇怪,您可否让我带回去仔细查验查验。”

“这香囊原是王爷见我睡不安稳特地为我调配的,还有安神汤,我用着一向很好,你若觉得不妥,我让陶陶给你准备些,你悄悄带回去仔细瞧瞧。”沈念曦被暗害过,于这些事上最是谨慎,即便这些东西出自祁渊之手,可明芮的医术她不能不信,不管怎么样总得消了疑心。

陶陶方才一直在旁边听着,等明芮姑娘离开后她挂心沈念曦的安危,幽幽叹道:“姑娘你说会出什么事吗?。”

沈念曦对镜梳妆,声音不辨喜怒,“这样的事以后只会多不会少,随遇而安吧。”

“是,姑娘。”陶陶接过梳子慢慢给沈念曦梳着头发。

头上一沉,沈念曦看向铜镜里缓声道:“又不去哪儿,金钗太沉了,用白玉簪吧。”

铜镜里映出一张柔美妩媚的脸,眉眼含媚,薄唇嫣红,越发衬得肌肤白如凝脂。

沈念曦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很少这般端详过自己的模样,只知道旁人都说她容貌姣好,是圣京数一数二的美人。

可这张脸,这个人,真的能换来他的真心吗?

沈念曦自嘲笑了笑,不知怎么了,总爱这样多愁善感。

转眼又到了进宫请安的日子,祁渊还没回来,沈念曦没有听他的话,照旧去了寿康宫和翠云殿请安,太后和庆妃大约也是没有想到她单枪匹马的还有胆子单独出现,一时倒有些意外。

太后不愧是太后,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仍旧是一派慈爱面容,既然沈念曦都能装出恭敬有礼的样子,她又怎么会装不出慈祥可亲的模样呢。

相比之下庆妃就比沈念曦想象中的要浮躁许多,也不知庆妃从前那副豁然大度的样子是怎么装出来的,只因儿子护着一个女人,便这般自暴自弃了吗。

庆妃目光不善打量着殿中恭顺站着的沈念曦,语气不善:“本宫还以为你要一辈子躲在渊儿身后了,没想到……你还敢来?”

沈念曦坦然笑道:“给您请安是念曦分内之事,没什么不敢的,我也不想事事都劳烦王爷,他就是太紧张我了而已,还请娘娘息怒啊。”

瞧这贱人矫揉造作的样子就心火乱窜,庆妃想发怒却又不好发作,末了只是冷冷笑了两声,“是么,那你最好日夜祈祷他能永远宠着你。”

庆妃说的是实话,可沈念曦并不在意,她本就没有指望依靠男人的怜悯过日子,略微欠身道:“娘娘说的是,时候不早,念曦不打扰娘娘休息,先告退了。”

冷眼看着那婀娜的身影不紧不慢的离开,庆妃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贱人,竟然还敢来本宫面前示威,且瞧你还能得意多久!”

沈念曦不急不缓走出了翠云殿,她听见了庆妃摔东西的声音,如此沉不住气,果然,不过傀儡而已。

庆妃话说的没错,她不能一辈子躲在祁渊的身后,也无法预料祁渊对她的宠爱能持续到何年何月,会不会从两情相悦走到相看两厌。

既然有这么多不确定,那不如先做好眼前的事。

比靠宠爱要牢固得多,也安心得多。

这些日子祁渊在城外忙着巡视军营,已经多日不见人影,陶陶她们都还没回来,月华阁越发冷清了。

虽然已是年关,可今年世道不好,沈念曦没有操办什么,只让管事们放了银子出去,各处往来也遵循旧例,并没有什么值得费心的地方。

唯一能说心里话的陶陶不陪在身边,沈念曦总有些不适应,好在阿然做事稳妥服侍尽心,心里倒也没那么空落落的了。

午后沈念曦用了饭,阿然手持一张帖子进屋回禀:“王妃,刘府刘姑娘送来帖子,说是府上设宴贺芷念姑娘生辰,请您明日过府一叙,您要去么?”

沈念曦深吸了口气,刘芷念那张单纯无害的笑脸浮现在眼前,却让人越发捉摸不透了。

阿然见沈念曦久没有回答,轻声又道:“王妃?”

“好,你下去准备吧,明日我会按时赴约。”沈念曦点头应下。

待阿然退下去后,沈念曦穿鞋下榻,走进内室打开放药的箱柜翻找,找到了只有手心大的小玉瓶,紧紧握在了手里。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她都没什么心思练习暗器,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第二日沈念曦起得很早,自己坐在妆台前认认真真的梳妆,等会儿就要去刘府赴约了,可马虎不得。

阿然端着铜盆进屋,看见妆台前已经穿戴整齐的沈念曦,歉然笑道:“王妃怎么也不等等奴婢,奴婢还说来给您上妆梳头呢。”

沈念曦对着铜镜把海棠花簪子稳稳插进发髻里,平静道:“没事,你去看看给刘姑娘挑的白玉花瓶有没有包好,我们早点出门,去迟了可不好。”

阿然稳稳把铜盆放在了架子上后没有急着出去,“对了王妃,巫旭昨儿夜里发了高热,大夫瞧过了说要好好休息,今日只怕不能跟着去了,奴婢再挑几个小丫头随行吧?”

“我不喜欢招摇,无须那么大阵仗,你陪着我去就好了。”沈念曦回头看了阿然一眼,整理好袄子上的绒毛,笑得温柔。

阿然低下头去避开沈念曦的目光,恭敬退了出去,沈念曦盯着阿然离开了内室,这才面无表情从妆匣屉子里拿出小药瓶,抖出三粒药吞下。

一切已准备妥当,沈念曦便动身前往刘府,因为陶陶她们都不在身边,蔺隐替沈念曦办事去了,沈念曦便只让蔺晨随行,外加阿然一个丫头。

马车缓缓往前行,车轱辘吱吱呀呀压过地砖,马蹄声清脆,再加上清晨路上还没什么行人,偶有几个担着炊饼豆腐等物叫卖的声音响起,更显得街上的岁月静好了。

刘府在城西,从临近宫城的梁王府过去,少说也要小半个时辰。

沈念曦懒懒撑着头在车内假寐,鼻间忽嗅到一丝异香,她睁眼看向阿然,“什么东西啊这么香?”

阿然拿出香包,轻声道:“奴婢见王妃有些心神不宁,便擅作主张拿了这安神的香包放在车中,您闻着也能好受些。”

“原来是这样啊,你真是有心了。”沈念曦闭上眼睛继续打盹儿,去刘府的路比想象中还要漫长,马车晃动之下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阿然出声试探着喊了一声:“王妃?”

沈念曦没有回答。

阿然靠近了些,声音比方才大了一些:“王妃?您睡着了吗?”

沈念曦还是没有回应,阿然伸手点了点她,沈念曦便直直倒在了软枕里。

阿然嘴角微微扬起,平静朝车外说道:“成了,走吧。”

马车外跟随的蔺晨早已不见踪影,马车晃悠悠转弯驶进巷道,逐渐远离的主街道。

车内的阿然也没闲着,从座位下掏出一早准备好的包袱,先是结结实实捆住沈念曦的手脚,又拿出白布卷成卷塞住嘴,最后用黑布条蒙住沈念曦的眼睛。

假装晕过去的沈念曦在心中冷冷发笑,真是低估了这个阿然了,隐忍这么久,费这么大的功夫取得她的信任,可算是找到机会下手了。

如今看来,特意邀请她去刘府的刘芷念是否无辜,又是何居心呢?

马车七拐八拐在城里绕了很久才停来,马车一停立即有人把沈念曦抬下了车。

两个力壮的男人抬着沈念曦进到一间废弃的小屋,屋内堆放着腐朽的家具和老旧的农具,再有便是干枯的稻草,四下破旧满是灰尘,他们把沈念曦放在了柴草上。

两个男人一个满身横肉,满脸油光,另一个个子要矮些,獐头鼠目猥琐不堪,皆是面目丑陋又穷凶极恶之人。

男人粗暴解开女子身上浅粉色的斗篷,妩媚姣好的身躯便显露出来,两人直勾勾打量起被蒙着眼的沈念曦,肤色白嫩唇色娇艳,斗篷下的身形窈窕有致,顿时色心大起,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阿然跟随进屋,声音有些忐忑最终还是定下心道:“现在她归你们了,最迟日入时分王府的人便会找到这里,你们两个自己算着时辰走,若是被抓住,死活我可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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