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旭办完事后就候在明净轩外,见沈念曦从书房出来,跟上脚步垂首回禀:“王妃,人已经绑去月华阁了,等候您发落。”
沈念曦懒懒点头应了:“青羽那里还是你去看着比较好,千万别让她死了。”
巫旭转身离去,陶陶见巫旭走远了才悄声道:“姑娘,咱们若真的与庆妃挑明了,王爷那儿,姑娘到底该怎么办啊。”
“许多事都是我在自欺欺人,他或许早就知道了,只是同我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事已至此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等待这么久才尘埃落定,沈念曦也不可能再退缩下去。
至少祁渊待她的心是真的就行了,别的人别的事都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陶陶有些犹豫道:“那王爷他会不会为了庆妃娘娘,对姑娘你……”
“我不知道,但他若是为了庆妃而放弃我,我不怪他。”
沈念曦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让祁渊觉得歉疚,庆妃是庆妃,祁渊是祁渊,时至今日,她还是愿意相信他们之间是不一样的。
陶陶沉默须臾,点头应下。
回到月华阁,秋云和汀兰已经被绑着堵上嘴跪在院子里,四下还围着窃窃私语不止的丫头,陈嬷嬷也满脸凝重的看着,丫头们见沈念曦来了,纷纷躬身行礼,陈嬷嬷看见沈念曦更是像老鼠见了猫,大气也不敢喘。
沈念曦不急不缓走上前,对上两人怨恨不甘的眼神,皮笑肉不笑道:“把她们带进屋。”
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立即上前把秋云和汀兰拉起来,推攘着进到堂内按着跪下,扯开她们塞在嘴里的帕子后,垂首退了出去。
沈念曦倚在座上看着地上狼狈的两个人,平静道:“消息传不出去,你们可还有什么法子吗?”
青羽一早便被刘晁供出,不足为惧。
可沈念曦担心她还有同党,便刻意放松了的守卫,私下又让崔韬兄弟在外盯着,汀兰露出马脚是在青羽传出有孕后的第十日,她深夜偷放出了一只信鸽,信上写了沈念曦近来的动向以及告密青羽孩子并非王爷亲生的事情,崔韬跟着这只信鸽进宫,停在了翠云殿外。
自那日起汀兰的一举一动便都在沈念曦的控制内了。
两人皆垂首不语,有气无力跪坐在地上,事情既已败露,连自杀之物都被夺取,她们只能任由沈念曦操控,便也无需多言。
“听巫旭说你们都不想活了,可是我还有一些疑问,等你们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再死也不迟。”
若没有猜错,当初受庆妃指使有机会给她下毒的人,多半就是她们了。
沈念曦冷冷的说完,又吩咐陶陶道:“叫暗卫来把她们带走,告诉蔺晨不着急,只要能实话实说,多久我都不嫌晚。”
陶陶得到吩咐下去之后,沈念曦抬起桌边的茶盏啜了一口茶,
水落石出固然是好,可沈念曦却开心不起来,拖来拖去还是铲除了庆妃的眼线,说明她要与庆妃的腥风血雨就要来了,光想想就觉得头疼。
沈念曦本想继续绣荷包,才拿起针线就觉得头昏脑涨,强打起精神绣了几针,还是抵不住困意,迷糊睡了过去。
醒来时身侧多躺了个人,祁渊睡得安稳,沈念曦悄然坐起身,绣到一半的小鹿绸布安安静静的放在祁渊枕边,伸手拿到眼前,借着晚霞残阳和床头的烛光默默地继续绣。
小鹿绣完最后一针,祁渊也转醒,偏头看向沈念曦笑道:“绣好了?”
“好不好看?”沈念曦咬断线头,拆下绣绷,拿起绸布递到他眼前。
祁渊接过仔细看了半天,放在心口上捂住,看着她笑得开心,拖着尾音:“好看。”
得到祁渊的夸赞沈念曦也很高兴,再看向祁渊时就发现他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狡猾。
本来两人好好的说着话,怎么稀里糊涂就被祁渊压在了身下了也不知道。
“你昨夜是怎么回事?”突然想起昨夜他的异样,沈念曦抵着他的胸软声问。
祁渊偏头啄了她一口,伏在她耳边微微叹息,“一时不察,差点落个风流好色的名声。”
衣带解到一半,陶陶如及时雨一般,在外出声救了险些落入虎口的沈念曦,“王爷、王妃,可以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