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过后,太监欢喜跑来回禀:“回皇后娘娘,越王妃的胎保住了,只不过需得好好养着,不能再受惊吓,万不能再出差错了。”
沈念曦眉目放松下来,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周曼儿因为几句口角之争失手推了越王妃,但因为越王妃没有大碍,许多事情也还需要时间去查,所以最后周曼儿只是被责令禁足。
贤贵妃为了让皇后消气,也为了撇清自己,不仅承诺会查清所有真相给皇后交待,还亲自做主罚了周曼儿在府中抄经思过。
沈念曦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天快黑了,身边红色的宫墙还带着阳光照射后的余温,陶陶提着灯笼为她照亮脚下的路,小小的一个光圈,跟着她们慢慢移动。
宫门外梁王府的马车静静的等在那儿,祁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了,正在等她。
“你怎么来了?”沈念曦走近了才看清是祁渊,有些疲惫开口。
祁渊揽着她上车,略有些忧虑:“听说宫里出事了,我放心不下你。”
沈念曦没想再隐瞒下去,伏在他耳边细说了此事。
“胡闹!这么危险!万一……”祁渊气急。
沈念曦叹息着打断他的话:“这不是没事了嘛,周曼儿欺人太甚,总不能任她这样一直猖狂下去。”
“没有周慢儿还有周快儿,她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祁渊沉声叹气:“要紧的是贤贵妃母子,旁人不过是棋子,况且从前的事都没有证据,贤贵妃又能查出来什么,等她解禁出来了,还不得想着法儿的找你们报仇?”
“我看未必,今日我瞧着贤贵妃对周曼儿不过尔尔,像是专等着这一天似的,一副大公无私,要大义灭亲的架势,巴不得让周曼儿栽跟斗,往后周曼儿只怕难出来了。”沈念曦叹息着回答。
“那也不能这般冒险啊。”祁渊无奈点了她额头一下。
到头来,周曼儿不过是个又坏又蠢的可怜虫罢了。
祁渊因为沈念曦胡来的事不开心,回到月华阁里还是码着一张脸,沈念曦理亏,总不好再狡辩,便也悄悄的没说话。
蔺启有事要回禀,祁渊又匆匆去了书房。
这一去去了大半个时辰,沈念曦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晚膳都不回来,知道他还在闹别扭,所以特地梳洗了一番,穿得漂漂亮亮的带着饭食去了明净轩。
祁渊是有些生气沈念曦瞒着他做这样的事,所以谈完了事也没有回去,见她来了也没有搭理的意思。
“王爷还没有吃东西,妾身特地给王爷送来。”沈念曦讨好笑着。
“不饿。”祁渊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沈念曦舀了一碗汤送到他面前,“哎呀,我错了嘛,别生气啦。”
祁渊跟她较上劲了,别开头气呼呼道:“不喝。”
沈念曦耐心消失,把碗啪地一声放到小方桌上,直接坐到他腿上,把头扳过来照着左脸吧唧亲了一大口。
祁渊愣了,沈念曦又在右脸亲了一口,按着肉麻劲儿羞羞涩涩道:“渊哥哥,别生气了嘛……”
小狐狸的撩拨勾人得紧,祁渊喉咙滚动,双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腰。
沈念曦得逞,笑着躲闪他的吻,“别闹,先吃饭。”
“你明知故犯,现在反倒怪我?”祁渊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挠她痒痒。
“别闹了……”沈念曦趴在他肩头咯咯笑道:“对了,你方才和蔺启说什么呢,我瞧见他拿了好厚一沓银票出去。”
“给夏忠的,我助他离开,他欠我人情,很公平的交易。”祁渊抱着她不肯松手,忽带着她站起来往正房离去,“行了,我饿了。”
沈念曦皱眉,饭就摆在桌上,他干嘛要去正房?
这番闹得沈念曦是自讨苦吃,祁渊等不及想在明净轩歇下,沈念曦却死活不肯睡别人睡过的床,他只得压着火气一把扛起沈念曦往月华阁跑。
夫妻俩闹了大半夜,安然歇下至次日,祁渊去上朝,沈念曦照旧听过几位管事回话。
忙活一上午,沈念曦正要挪步去侧室用午膳,寒烟疾步闯进屋,喘着粗气慌张道:“姑娘!不好了!”
自打祁渊伤好后沈念曦按兵不动,像死蛇一样戳了也不动,里外也一直风平浪静,已经许久没有异样,难得见寒烟一脸着急,只好坐回椅子上听她说完,是天塌了还是谁死了。
寒烟喊完之后就有些后悔,绞着手指又迟疑了起来,沈念曦惦记着那道红烧肘子,不由得催促:“你倒是快说呀。”
寒烟慢吞吞开口:“姑娘……青夫人……她有喜了。”
疑云爬上心头挥之不去,沈念曦愈发疑惑:“有喜?!”
“方才大夫诊过脉了,说是已经有孕月余了。”寒烟急得跺脚,彻底乱了方寸。
细算起日子,青羽侍候祁渊不过才两个多月,这么快就能有孕,可真是好福气。
沈念曦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既不惊讶也不担忧,青羽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比不上饭桌上那道红烧肘子,“这是好事,你慌什么,我饿了,先去吃饭。”
别说寒烟沉不住气,连陶陶听到这话也难得慌张,赖在沈念曦身边不肯去吃饭,见她难掩慌张神色却又闭口不言的样子,沈念曦终于放下碗筷,将她拉到跟前坐下,夹起一坨荔枝肉喂她,“别担心了,来,啊,吃口肉。”
陶陶苦着脸吃了肉,胡乱嚼了几口就咽了,忙道:“姑娘,你就不生气吗?”
祁渊说过没碰青羽,可青羽现下却有了身孕,反正孩子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他们二人之间,总有一个在说谎。
只是祁渊现在不在府中,与其胡乱猜测扰乱心神,不如等他回来再问个明白。
“我有什么可气的,这是喜事,等会儿你亲自去选些贵重的补品带过去,让大夫当着青羽的面一一检验过确定无碍了再回来,我怕热,就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