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东西受外形限制,发射次数不多,且威力小难以致命,回头我会教你使用其他的暗器,练练准头还有如何发力,让你能熟练的利用这些东西。”祁渊牵着她回到书案前,拿出她没找到的另一个小锦盒,“这个也是给你的。”
沈念曦接过打开,里面是枚罕见的血玉手镯,她拿起对着烛光看了看,手镯内侧有几瓣阴刻竹叶,透过光清晰可见玉中鲜艳如血状细如丝的脉络,是极罕见的玉料,比上回皇后娘娘赏赐的那根血玉发簪还要好,她好奇道:“这个也是暗器吗?”
“这个不是,这是我……我留了很久的东西,是要送给心上人的,如今给你正好。”祁渊嗓音温和,目光深邃望着她手上的玉镯。
他没说的是,手镯是多年前一位宫里的娘娘送的,那位娘娘对他很好,从小到大都很照顾他,有一年他生辰时她给了他这个,让他留着送心上人。
沈念曦没再说什么,而是欢喜的将手镯套上。
眸光暗沉一瞬,祁渊掩去面上的落寞,错开沈念曦的目光怅然道:“好看……很美。”
沈念曦明显感觉得到祁渊现在有些不开心,她不知道也不想多问,索性便笑着将手腕递到他面前打断男人思绪,“真的吗?”
祁渊回神,见她终于展颜,握住她的手腕亲吻,抿唇道:“嗯,真的。”
“我想吃一碗面。”莹润的手镯在腕上逐渐升温,静静散着柔和的光芒,沈念曦顺势靠上他的肩,忽然也有些惆怅。
从前在家,娘都会亲自煮一碗长寿面给她,上头还会卧着两个荷包蛋。
如今,是回不去了。
祁渊捏捏她瘦得没剩几两肉的腰,爱怜道:“好,我这就吩咐她们去煮长寿面。”
望着男人的背影,沈念曦窝在榻上露出暖暖笑意,其实有祁渊陪着,她这个生辰也不算太遭。
体内余毒祛除之后,沈念曦身体恢复得很快,躺了这么久的她终于由陶陶扶着走到院子里晒了晒太阳。
微风吹在脸上暖暖的,丫头们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四下静谧不闻声响。
沈念曦慢慢走到院中的贵妃椅上坐下,郁郁叹道:“躺这么久躺得我骨头都快散了。”
“此番如此惊险,万幸姑娘没事,夫人、太子妃那儿都急坏了,只是姑娘,这件事咱们真的没有线索吗?”陶陶将手上的薄毯盖在沈念曦腿上,面上忧虑之色尽显。
沈念曦茫然摇头:“我在明敌在暗,且等等吧,容我想想法子。”
两人正说着话,明芮端着药材走到她们面前,行过礼后和善笑道:“您这几日的脸色好多了,看来再过些时日便可痊愈了。”
“多谢你费心,有你帮我调养,我觉得好多了。”沈念曦摸了摸瘦削的脸颊,看向明芮带着期待道:“前几日和姑娘商量的事,不知姑娘考虑得怎么样了?”
明芮扒拉着簸箕里的药材,还是有些犹豫:“王妃盛情,又这样信任我,如此重托民女当然是愿意的,可我怕做不好,辜负了您的期望。”
沈念曦坐直了身体,诚挚道:“我名下那几家药材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来打理,你们夫妻精通药理,明芮姑娘更是医术高超不输那些太医,我想着没有人比你们更合适了,当然,若你们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毕竟来帮她做事,是要签卖身契的,入了奴籍,到底比不得做良民自由自在。
经此一事,沈念曦才知道身边需得有个可靠的大夫有多么要紧,明芮夫妇医术高明,若肯为她所用,就最好不过了。
“承蒙王妃看重,能给我和相公一个栖身之所,既如此,明芮必不负您嘱托。”明芮面露感激,郑重点头应下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忘王妃允准。”
沈念曦微笑着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我签了契约,虽说算是入了奴籍,在外行事要矮一头,但我可以同你们保证,我绝不会因此轻看怠慢你们半分,来日你们若有了孩子,有我在一日,我必会为你们安排好出路,科举或是从军都好,总之,绝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事已至此明芮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有了这样体面的差事,她和相公就能在京中安稳下来生活,那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以后她会谨守本分为沈念曦办事,往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待到明芮的退下去后,陶陶才蹲在沈念曦身边悄声道:“姑娘信她吗?”
“用人不疑,我自然信她,再说了有你哥哥在外帮我盯着,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自先帝祭礼后沈念曦病倒生死难料,沈家便再没消息传来,陈嬷嬷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免不了担心沈念曦的处境,虽说沈念曦对她除了恐吓就是疏远,从来也不真心待她,可却是没有亏待过她半分的,并且也知道她的为难,对于她向沈家透露梁王府消息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些日子她是真的担心沈念曦就这么病死了,到时候她无处可去,那日子才是真的惨呢,好在沈念曦熬过来了,这几日她也识趣只在外头伺候,并不凑上去惹人不痛快。
在这样微妙的平衡里,沈念曦也知道她暂时没了用处,父亲便也不会在意她是死是活了。
沈恒在姐姐的会意下终于给沈念晚定了婚事,那日沈念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其中利弊李姨娘也都明白,与其继续在圣京这摊浑水里搅着,倒不如远嫁出京,或许还能挣出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