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曦抬手抵住了祁渊的唇,羞怯又担忧的望着他:“不行,别过了病气给你。”
祁渊将茶杯放回床边的小桌上,拿下开她没什么力气的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热热的指尖,迫不及待的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
半晌后他才离开沈念曦的唇,哑声笑道:“无妨。”
祁渊非要把自己的火气都闹出来了才肯罢休,抱紧了怀里的人在她颈间喘息,总算反应过来了她还生着病不能乱来。
沈念曦对上祁渊染了情.欲的眼,嗔道:“都让你别闹,你若病了,我还得爬起来伺候你吃药。”
“本王身强体健,放心吧。”此刻的沈念曦软绵绵的可爱得紧,祁渊喜这样会嗔会笑的她。
看着祁渊的笑脸,不知怎的突然回想起贤贵妃前些日子意味不明的言语,沈念曦一时有些愣神,便没有再和祁渊搭话。
祁渊察觉到沈念曦走神,他捏了捏沈念曦没什么肉的脸颊,沉声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念曦回过神来摇头虚弱的笑。
祁渊将怀里的人紧紧抱着,严肃重复:“若有什么心事可要与我说,我一定会帮你,千万不要瞒着我,好不好?”
沈念曦无力推了推他,“别贴这么近,我热……”
祁渊稍稍松开了些,固执道:“有事一定要与我说,不要瞒着,好不好?”
沈念曦晃了晃逐渐沉重的脑袋,“我的事你都知道,哪还有什么心事呢,王爷若不信,大可去查。”
“我没有不信你,只是这些日子见你心事重重的又不说为什么,我担心你。”祁渊捧着她的脸,轻柔的捏了捏。
沈念曦勉强笑道:“我哪有什么心事,王爷不用担心这些,若真有什么,我自然要劳烦王爷的。”
这点祁渊自然是信她的,她入府之后,无论是沈府还是宫里有什么异常,只要是沈念曦知道的都会毫不隐瞒的告诉他。
可除此之外,沈念曦便也不会再同他说什么了。
他却也明白,他不论对念曦再怎么好,她都不会信,也不敢信。
祁渊无奈扯出一丝苦笑,她又凭什么相信自己?
罢了,只要念曦愿意陪着他,那就行了,等一切都结束,他们之间的隔阂,自然而然就会消失的。
静默良久,祁渊亲吻她的额头,固执纠正:“都说了私下里不许这样唤我。”
生辰夜后夫妻越发亲昵,祁渊总是十分执着的想让沈念曦唤他阿渊、渊郎或是三郎,但她觉这几个称呼得无论哪个都拗口得很,怎么喊都十分肉麻别扭,所以总是叫不出口。
祁渊为此很不开心,每每都会闹腾得更加厉害,除非闹狠了,其他时候沈念曦不叫就是不叫,比他还要固执十倍。
“叫王爷不好吗?可我喜欢这样唤您呢……”沈念曦小声抗议。
软软的声音就像羽毛在脸颊上挠来挠去,祁渊心软只好妥协:“好好好,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你高兴就好,小狐狸。”
“若我是小狐狸,那你是什么,老狐狸吗?”沈念曦在他怀里傻傻的笑了起来。
祁渊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对了,多这样笑笑,咱们好好的过日子,你什么都不要怕,凡事都交给我就好。”
沈念曦许是烧糊涂了,听到祁渊的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当然要让祁渊护着自己,可是他们各自都有顾虑,各有各的利益,各有各的秘密藏着掖着,如此势如累卵的情意,又能走多远呢?
沈念曦不愿再胡思乱想,这日子已经够复杂够难熬,再戳破这层窗户纸,就真的覆水难收了。
得过且过吧。
陶陶熬好了药端来给沈念曦喝,在屏风后听见夫妻俩的玩笑声,比起之前还要亲昵许多。
陶陶垂下眼眸,姑娘得王爷这般宠溺爱护,算是在王府里站稳脚跟了,可外头那些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笑面虎,却也够姑娘伤神的了。
陶陶不知该高兴还是担忧,闷闷出声道:“王爷,王妃的药熬好了。”
祁渊本想喂沈念曦喝药,手才伸到一半怀里的人就挣扎着坐了起来。
沈念曦抢先端下描金瓷碗捧着不肯撒手,浅浅笑道:“夜深了,你先去洗漱吧,若是饿了,用些宵夜也使得,小厨房都备着呢,药我自己喝就行了。”
祁渊经她这么一劝,顿时有了几丝饿意,便也不再勉强,“那我马上就回来。”
沈念曦笑着目送他走出了内室,脸上的笑便淡了下去,才说了这么会儿话,身上越发没有力气了。
这病来势汹汹,沈念曦身子弱,着了风寒后一直缠绵病榻不见好转,太医们入梁王府的次数更勤了。
宫中、各府里送来的补品从不间断,可这沈念曦的身体却不怎么争气,外头都说她未出阁前就药不离口,如今这一场风寒引出了许多病症,几乎要了她的命。
看来真是个药罐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