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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躲纨绔少年说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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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岩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解释道:“刘长生入学的事情,我确实知道内情。不过现在还没到检举这件事的时候。”

夏尧臣有些失望,他带着怨气说道:“我以前没有检举,是因为还没有证据。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刘长生是顶替谁的名额进来的,而且我还拿到了他们二人国子监试试卷的抄本。先生,如果现在不是检举的时机,什么时候是呢?”

“快了,但不是现在。”陈岩说道。

陈岩向夏尧臣伸出手,又说:“你把东西给我,等时机到了,这件事我亲自来办。”

夏尧臣急得站了起来,道:“为什么?我不明白。先生您曾经甚至可以不顾自身安危谏诤皇上,如今却为何束手束脚?”

陈岩收回手,将目光投向面前的矮几,在棋盘上落了一子。虽然这一步放弃了原先争夺得无比焦灼的地盘,但却将分离的两块连成了一片,舍小取大。

陈岩说道:“下棋时不能走一步看一步,而是要全局在胸。做事也是如此,你明白吗?”

夏尧臣自然懂得字面意思,但却不知陈岩阻止他举报的用意。他将信将疑,脸上露出了倔强神情,缓缓说道:“先生,来不及了。吕均平已经带着东西去找林御史了。”

陈岩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道:“你终究还是年轻啊。”

担忧、不解、失望、不甘笼罩着夏尧臣,他不禁脱口而出:“那日您带我赴郑大人的乔迁宴,只是做样子给我翁翁看吗!”

陈岩一时语塞。

无论他多么不忍心伤害他的爱徒,这时候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夏尧臣没有等到想要的解释,因此失望更甚。他起身走了出去,甚至没有行礼拜别。陈岩欲挽留,但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他目送着夏尧臣离去,一言未发。

夜里夏尧臣回到家时,心情十分不快。他到了自己书房,却见夏舜卿在等他。

夏舜卿问道:“检举书交了?”

夏尧臣没好气地说:“你居然关心起这个了?”

夏舜卿不以为然地说:“寒暄而已,随便问问。怎么,不顺利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夏尧臣道,接着又疑惑起来,“你到底为什么找我?”

“哪,你看。”夏舜卿又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他,说,“我都快成你的驿使了。”

这是一个封得完好的信,尽管十分正式,但封面却没有留名。

信是吕怡人所写,其中写道:

尧臣,你我幼时相识,至今已十载有余。虽往事纷繁,仍历历在目。昔日园中顽鹤相逐,你奋力环抱那厮,缚其羽翼,方解救于我。后你困于危木高枝,因得我指点,乃克艰患。

今联络日少问候渐寥,但孰敢谓情不真意不切?我常祝愿你安好。偶从均平处得知你近况,亦为你时喜时忧。

然青梅竹马之情终不似男欢女爱之意。情意乃道法自然,逆之如悖天理,然否?惜世间惑之者多,如你我父母也。

何人将得幸为你之妻耶?她定如你那般智慧稳重,不似我糊涂莽撞罢。

盼你回信。

“说了什么?”夏舜卿好奇地凑过去问。

夏尧臣把信折了起来,只云淡风轻地说:“怡姐姐说她不想嫁给我。”

“啊?”夏舜卿故作夸张道,“那太可惜了,我从小就觉得你们是天生一对!”

夏尧臣将他推开,不耐烦地说:“你很闲吗?今天不画美人了?”

夏舜卿这才想起来他这次来的真正目的。他向桌子上摊开一沓纸来,居然全都是仕女图。画中的美人或立或卧,或梳妆或扑蝶,神态不同,场景各异。

“你烧了我一张画,现在我再也画不出那样令人满意的了。你说怎么办吧。”

夏舜卿本想让夏尧臣给他出主意,但最终用了兴师问罪的口吻。

夏尧臣快速浏览了一遍,随即轻轻将它们一一用卷筒装好。

夏舜卿狐疑地问:“你干什么?”

夏尧臣将卷筒握在手上,说:“还有吗?你不满意的画都可以给我,赶明儿我拿出去换些零钱。有你落款的画,都挺好卖的。”

夏舜卿急了,赶忙把画筒抢了过来,道:“我警告你,这些你别想。”

“你这么宝贝它们,可见也不是完全不满意嘛。”夏尧臣摊了摊手。

夏舜卿把画筒里的画又细心地整理了一遍,这才说道:“再怎么样也不如被你烧掉的那张。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你知道吗?”

“她人都在你眼前了,你却画不出来。可见是你自己江郎才尽,却怎么怪起我来。”夏尧臣不以为然,他走到桌边坐下,磨了墨,给吕怡人写起回信来。

江郎才尽?夏舜卿怔了一下。

是心气郁结导致才思栓塞吧……也许该出去走走,他想。

第二日,赵元徽急急忙忙地赶到夏宅时,夏舜卿正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赵元徽脸色严峻地拉住他说:“舜卿,林御史被撤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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