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四下张望一番,确保万无一失后方才将自己的手强行塞进谢安手里。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被温热包裹住,白皙的小脸通红滚烫,杏眸因羞涩水润一片。
自己简直就是个变态啊!
“系统,气运值。”惜芷已是气若游丝。
“二十点。”
“!”惜芷眼睛一亮,登时满血复活,竟是真的有用。若是自己每日能与谢安牵上个五六七八回,这气运值岂不是手到擒来。
惜芷算盘打得响亮,视线落回谢安谢安脸上,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她一不做二不休,一手塞在谢安手中,另一只手直直往人家脸上摸去。
虽说摸脸增加的气运值不多,却也比她每日苦苦尾随来得轻松。
惜芷越想越美,未曾察觉谢安眼睫微颤,眼看着手指就要摸到他的脸,猛地对上谢安睁开的双眼,漆黑的眸子寒意刺骨。
惜芷险先惊吓出声,幸有天道及时暗中堵住她的嗓子。
谢安拧着眉起身坐在树下,泛着冷意的眸子四处看着,似在找什么人。
余惜芷冷汗直冒,事发突然,再加上自己做贼心虚,着实被吓得不轻。她一手捂着嘴,一手撑着地,抖着腿站起来,片刻不敢停留,提裙便跑。
谢安眉头皱得更紧,侧耳听着空气中的动静,他方才分明听见了一道急促的呼吸声,可现在却凭空消失了。
良久,他抬摸向自己的额头,空无一无,又碰了碰自己的下巴,亦是无半点异样。
谢安只觉荒诞,莫非是自己被梦魇着了,才产生这种错觉。可方才那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又分明不似假象。
末了,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手指微屈,是一个握物的姿势,可自己手心分明亦是空无一物。
犹豫后,他艰难地将手抬起,置于鼻下轻嗅,淡雅的梨花香中藏着股不易觉察的甜。
*
惜芷一路不敢停歇,捂着险先要蹦出胸腔的心脏,一路小跑至方才进来的墙角处,方才敢稍稍喘气。
“气运值?”她言简意赅。
天道亦是:“九百。”
惜芷弯眉笑眼,一时连方才的惊险都抛之脑后。除摸脸的十五,她与谢安牵手也不过片刻,竟是足足增加三十五点气运值。
“隐身衣还剩一刻钟。”
闻言,惜芷当时神色一凛,不敢再继续耽搁,利落地翻墙出了念云筑。
好险,若是谢安未醒,自己一时沉迷吸取气运值忘了时辰,岂不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下次能否早些提醒?”惜芷步子匆匆地钻进小巷,皮笑肉不笑道。
天道哼道:“若不是余姑娘方才在长南街耽误许久,两个时辰足矣。”
此事较真起来还真是自己理亏,惜芷当即识趣闭嘴,一门心思往余府赶去。
到了余府,自是从老地方翻墙进去。她现下为了不惹麻烦,进出皆是翻墙,方便利落,还不会遇到小人。
惜芷步子轻快地回到小院,刚进门便觉不对劲,到嘴边的一声“赵嬷嬷”还未喊出,便见一人从屋内逆光走来。
“小芷。”
惜芷一愣,听出是余闲的声音。正发愣,余闲便几步走至她面前,沉着脸,没了先前的温和:“你这是跑去何处,这会儿才回来。”
“我……”惜芷不由想起自己方才干的那些个事,一时语结。
余闲皱眉看着她,道:“可是又有人欺负你?”他说着,便要拉着惜芷的手,“是谁?”
惜芷观他俨然一副认定自己被欺负了要去替自己出气的架势,不由失笑出声,言笑晏晏地仰头望着余闲。
这还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护着的滋味。
余闲见她也不知是在何处蹭的一身灰头土脸,竟还笑得出来,一时气不打一出来:“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笑得出来,我一会儿再与你算账!”
眼看再不解释,自己这二哥真的要带自己去讨说法了,惜芷忙将人拦住,笑道:“二哥你误会了,真的没人欺负我。”
余闲瞧她神色不似作假,冷静下来,便意识到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他颇为哭笑不得,看着面前仰面笑的开怀的妹妹,伸手轻轻点在惜芷额头,又舍不得用力,只浅浅碰了下,笑道:“你呀你,见二哥着急便这般开心?”
“嗯!”惜芷点头如捣蒜。
余闲失笑,欲说什么,视线触及惜芷的面纱,动作微顿,眸底划过一抹痛色。
“二哥说过,在我面前不必戴面纱。”
惜芷一愣,不觉后退一步,她脸上的伤还未好,又抹了药油,是她自己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好看的地步,还是不要吓到人为好。
“我想戴着。”
余闲眉心微蹙,却是不再追问,他了解小芷,“在自己面前不用戴面纱”这话他说过数百次,可她从未听过。
也是自己强求了,何必揭她伤疤。
余闲揭过话题:“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来找二哥,我护着你。”
“好。”惜芷应下,无端觉得鼻尖一酸。她忙侧过头,问道,“二哥,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余闲当即想起自己是为何而来,面色有些怪异:“你今日给我的那封信当真是临安酒楼的金姑娘委托你交与我的?”
惜芷压住心虚,笑得乖巧:“自然是的,可是有何不妥吗?”
余闲垂眸看着惜芷,眼底的神色让她看不懂,轻而缓地说道:“并未不妥。既你……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