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在脑袋里提醒:“这女娘名为金元凤,乃临安酒楼的千金。”
“不知姑娘这是何意?”惜芷不动声色往后退着,远离面前这两个看着就不好惹的壮汉。
金元凤抬起自己戴着两个大金镯子的手,看了眼惜芷脸上的面纱:“你便是余惜芷?”
惜芷碍于一旁的壮汉,僵着身子点头应下。
……
良久,惜芷拍着胸脯自巷子里出来,轻舒一口气,仍觉得有些腿软。
她低头打量手里多出的一封信,神情一言难尽。谁能料到那金元凤大费周章地将自己堵在巷子里,竟是为了托自己给自家二哥送情书。
也不知这金元凤是从哪个地方打听的的消息,原主不受余府待见这事满上京的人都知晓,她怎这般想不开,挑上自己去送情书。
岂不白费心思?
余惜芷穿过来半个月,一来是她为尾随谢安早出晚归,二来也是她有意避让,半个月的光景,除去爱找麻烦的大姐姐,她还未曾见过余府其他人。
想必,他们也不乐意见到自己。
“余闲平日对原主颇多照拂。”天道出声打断惜芷的思绪,解释道,“你穿过来那日,正赶上余家二郎跟着余夫人回娘家探亲。也正因余闲不在余府,原主一时失去庇护,才沦落至落水身亡的地步。”
惜芷没有原主的记忆,对天道口中的这个余闲很是陌生,闻言惊道:“余闲便是余家二郎,原主的二哥?”
“正是。”
惜芷捏着手中的信,一时诧异。余府竟还有对原主抱有善意之人?不过,想来也是,若是无人暗地里帮衬一二,原主怕是早早被磋磨死在深宅大院里。
“余闲今日便会回来。”天道慢悠悠补充道,“故,你需早些归府,他定会来小院寻你的。”
惜芷一愣,先是问道:“若我提前离去,那气运值?”
“今日定是拿不到五十气运值。长此以往,要想气运值过万,难如登天。”
惜芷将信收拢塞进袖子,听见这话愣住,难怪系统方才一直催她想办法拿到谢安的贴身之物。
她之前还寻思,余府虽不待见原主,可只要缩在小院,还是能躲过不少麻烦。如今才回过味来,原是管事的主子不在,后院只剩余大姑娘和余三姑娘。
这余三姑娘亦是姨娘所出,据系统所言,是个胆小怕事的,平日里深居简出,她与其还未打过照面。
惜芷垂眸思忖一番,终是狠心做下决定:“谢安这会儿在何处?”
天道:“念云筑。”
惜芷没听过这个地方,只当与寻常住处一般无二。待抵达后,望着远处守卫森严的宅院,登时傻眼。
打眼望去,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间院子围得密不透风,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是何处?”
“谢安的私宅。”语罢,天道顿了顿,接着道,“吾方才探到,念云筑的院子里除了谢安,还有一人——当朝太子,傅靖。”
惜芷当即打起退堂鼓,这可是太子,她现下干的也不是什么正当事,若被当成图谋不轨的贼人,可是会掉脑袋的!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只是路过,我只是路过。
她绷着脸,佯装淡定,扭头就走,脚底抹油似的,十匹马都拉不回的坚定。
天道:“……”
惜芷一路疾走,直至将念云筑远远抛在身后,方才敢缓下步子,匀一匀气息。
“这气运值也不是非蹭不可,明日再说吧。”惜芷摆手,喘着气,胸脯起伏着。
脑袋里的天道未吭声,惜芷便擅作主张当祂默认了。
谁知没走几步,天道冷不丁冒出来:“吾有法子。”
一刻钟后。
惜芷别扭地扯着身上的斗篷,斗篷宽大,将她身形完全罩住。她自墙角谨慎地探出脑袋,长街热闹,小贩叫卖声、行人谈笑声,不绝于耳。
犹豫片刻,惜芷行至长街正中央,往来的行人皆目不斜视地自她身侧穿过,好似没瞧见她这么个人。
惜芷惊奇地瞪大眼,试探着伸手朝路人面前挥了挥,面无表情,竟当真看不见她!
“系统,你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惜芷压着激动回到墙角处,一脸稀罕地摸着身上的斗篷。
天道停顿良久,咽下那句“吾名为天道”,妥协道:“隐息衣两个时辰后便会失效。”
惜芷恢复正色,她还是分的清轻重缓急的,眼下蹭气运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