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蔡松的那帮下人拎着棍子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儿,顺手还打了几个对他们横眉冷对的百姓,更叫嚣着,“我们大爷是知县老爷的小舅子,敢到知县老爷跟前指证我们大爷?你们是不想在东马镇活了吗?”
这一番恐吓起了作用,围观百姓虽都极其同情李秀琴,但却都不敢帮她了。
这也在李秀琴意料中。
毕竟一般老百姓谁不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为了不相干的人招惹一个凶神,他们不想也不敢。
“是谁毒死了人?谁?”
这时,几个衙门里的差役扒开人群走了过来。
“马瘸子,现在才来,你他、奶、奶的是不想在衙门混了吗?”
蔡松上去一脚踹在带头的衙差身上,那衙差始料不及,蹬蹬往前急赶了几步,险些摔个狗啃泥。
马步成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好歹他是衙头儿,当着手下的兄弟,被蔡松这样下面子,他心有不甘。
但蔡松一句话却让他攥紧的拳头暗暗地松了,他说,“马瘸子,你赶紧的,我妹夫可在府上等着吃豆福呢!”
这话潜台词是,今儿个我办这事儿,是知县大老爷授意的。
马步成咬着后槽牙,吐出一句话,“把人带回衙门,请知县大老爷定夺!”
李秀琴她们被关进了大牢。
但当天知县大老爷并没有提审她们。
听看守说,今天是五姨娘的生辰,府里上下都在忙着为她庆生,知县大老爷压根没有升堂问案。
至于蔡松,据说,抢了她们的豆福,在市场上挨家挨户强卖豆福,一斤三十文钱,把那帮在市场做生意的商户坑得不轻!
事后,他拿着卖豆福的钱去买了一副首饰头面,乐呵呵地去知县老爷府上给他妹子庆生了。
“娘,现在咱们出不去,家里老三他们不知道怎么焦急呢!当时您就不该把话说的那么绝,先答应他们,而后再想……”
王氏瞅着看守送来的猪食一样的晚饭,怎么都张不开嘴。
“弟妹,有些事儿不能答应就决不能答应,做豆福是婆婆辛苦想出来的赚钱路子,凭啥便宜坏人?”
杜氏在李家几个媳妇中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存在,但这会儿她不急不缓地开了口。
“你倒是说的轻巧,现在呢?人家是知县大老爷的亲戚,一句话就能定咱们的生死……”
王氏还要继续说,李秀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现在我就替老三做主休了你,放你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