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青茶村的人打听过了,那茶油是小姑娘自己做的,大家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出来的……”
竟然是为了她的茶油配方。
她早该想到的,小小一瓶茶油不过几文钱,断不了医馆的财路。
但医馆若是有了这茶油,反倒能挣上一大笔钱。
谢知意还未回应,陈伯又问:“邢大夫,那我欠医馆的二两银子能不能……”
“我这腿伤毕竟是用了那姑娘的茶油才好的,您免了我这二两银子,往后我绝对不提此事!”
她听着好笑,为了二两银钱就这么肆意污蔑。
“不提此事?你当这事就这么算了?”谢知意冷笑。
陈伯反倒慌了:“邢大夫您还想做什么啊?那姑娘真是个好人,她不会挡您财路的!”
“好人?白天的时候你不是才说她是骗子么?”她带着愤怒质问。
但很快理智又令她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和陈伯争论对错的时候。
谢知意借着邢大夫的声音,故意诱导陈伯:“罢了,既然拿不到配方,这茶油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明日申时领着你青水村的人去茶楼,说明这是误会一场,这二两银子我就给你免了。”
“啊?可咱们才诬陷了那姑娘……”
“怎么?钱不想要了?”
她拿捏这二两银子,陈伯不得已答应了下来。
而当她重返密林,准备找那邢大夫好好算上一笔账时,却见捕兽网里空无一人。
人去哪儿了?
谢知意拧着眉,忽而身后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警觉。
她飞速从系统商城里买了一把铁锨,刚要朝人砸过去,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叶景川!
“知意小心!”
谢知意连忙收回手,惯性导致铁锨劈到了她斜上方的树枝。
听着“咔”的一声,一股力强行将她拽到了一旁,树枝的叶片划过她的手背,砸落在了地上。
“没事吧?”叶景川紧张地看她。
她惊魂未定地摇摇头,茫然地看着眼前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捕兽网。
叶景川怎么在这儿?
邢大夫难道是被她……
许是看出了她脸上的困惑,叶景川解释:“我听说了医馆的事,派人盯住了妙手堂的大夫,见他出城,担心你的安危,故寻了过来。”
“那他人呢?”谢知意指着空无一人的捕兽网问。
“在马车上,启亦看着呢。”
她跟着叶景川走到了马车旁,就见启亦已经将邢大夫的手脚都困住,嘴里也塞了棉布。
两人四目相对,她明显看出了邢大夫眼里的震惊与愤怒。
谢知意毫不在意,她上下打量着邢大夫,倒是没想到温文尔雅的叶公子,竟然也这么简单粗暴地抓人?
叶景川清清嗓子,朝启亦勾了勾手指,示意将人带进马车内。
接着将盘问邢大夫的结果告知了谢知意。
也正如她从陈伯那得到的消息相同,邢大夫正是看中了青砖茶油的功效,特地请了陈伯作伪证,污蔑她的茶油毫无作用,再企图窃取配方自制售卖。
今夜若不是她撞见了此事,估计邢大夫得知陈伯窃取不到茶油配方后,就会想法子伪造一批。
就像他坑骗陈伯二两银子,也治不好腿伤一样,借着茶油,利用百姓的纯良从中谋利。
“送官府吧。”谢知意直言。
这种坑骗穷苦百姓钱财,恶意拖延病症,骗财又害命的庸医,根本不配得到改过自新的机会。
翌日。
青砖茶楼里四处都在议论着妙手堂大夫上门滋事的事。
“不过是个伴手礼罢了,没效果就没效果呗!”
“听说谢掌柜是卖给了那村子里的人,几文钱来着?十文钱吧?”
“这也不贵啊,妙手堂的大夫也是闲得慌,他该不是也打算开家茶楼,故意找事儿的吧?”
“你别说,大夫都是医者仁心,这事谢掌柜做得确实不对,不过是普通茶油,非说能治跌打扭伤,但凡有点医德的大夫,都得站出来说两句!”
路过的春梅一听此人这话,正要上去争辩两句,立即被惠娘拉回来劝阻。
惠娘微微摇头提醒:“姑娘说了,这事午后就能解决,不管客人怎么说都别理会!”
“可这已经过了申时,姑娘,你当真确定昨日那老伯会来解释清楚吗?”春梅担心地看向谢知意。
“我让他来,只是给他一个机会,就算他不来,这事儿也能解决。”谢知意毫不在意,专心调配着客人点的鸡尾酒。
这时一人突然闯进了茶楼里。
春梅被此人吓了一跳,本能地后撤一步。
此人呵呵笑着致歉,又朝谢知意恭贺:“谢掌柜今儿可得请我喝杯茶了!那妙手堂的邢大夫被抓喽!”
茶楼里的客人一听这话,顿时起了好奇心,纷纷追问。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告示还未出呢,我这不是急着给谢掌柜报喜嘛!”
谢知意笑着冲泡了一壶青砖茶,让春梅给这位客人送去,又特地安排:“多谢公子,一会儿再给您送份茶点。”
她话音刚落,门外乌泱泱地又来了一群人。
眼前的客人赶紧端走了春梅手里的茶,还不忘提醒一句:“茶点我就不要了,谢掌柜还是先顾着点自个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