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文租赁下这间铺子,又重新装修了一番,显然是有意将线索尽数掩盖。
“凡事发生必留痕迹。”她回头看向荟云的醉月楼,这条街道上一定还有其他线索。
既然赵承业瞧见了,也一定还有其他的目击证人。
很快,谢知意的视线便锁定了周边这几辆马车。
四更前后这烟花巷的确没有几个行人,却还有车夫在四处候着,难保那日没有人瞧见点什么。
【系统,调取监控记录。】
此前她也查看过,因春花妈妈和赵承文皆是从另一个方向来的,故而没有从她的茶馆路过。
这一次她为寻找新的目击证人,重新看了一遍监控记录,更是仔细得连路过的狗都不放过。
【等等!倒回去些。】
谢知意一捕捉到刻意的画面,立即提醒系统。
监控画面倒回去的刹那,她一眼就瞧见了从监控一角仓皇而过的马车。
【能放大吗?】谢知意问。
很快眼前的画面放大,马车上的车夫神色慌张,显然不太对劲。
【系统,使用打印机,将这个人的脸打印下来。】
谢知意一得到打印出的人相,便托门外的车夫打听了一番。
可结果是她没想到的。
“这人是赵大公子的车夫吧?”
“就是他!”
“说来,倒是许久没见过他了,赵家似乎换了个车夫。”
“换人了?”谢知意听着这消息不免意外,如此凑巧的事,赵承业怎么没告诉过他们?
为了此事,谢知意又同叶景川再次拜访了赵承业。
没想到那车夫在事发的第二天,就已经向赵承业提出了离职。
赵承业说,这车夫走前说家中老母重病,因而他没有多想,同意了车夫离开。
得知谢知意是为了调查春花妈妈死亡的真相,赵承业爽快地将车夫的住址告知了他们。
“事情会不会太顺利了?”两人前往车夫家中的路上,谢知意忽然有了这么个念头。
“看来你那鸡尾酒深得赵大公子的喜爱。”叶景川淡淡一句。
原来如此。
她认同地点了点头,酒是烈了些,但味道极好。
“是不错,待我开了茶楼,定要将这鸡尾酒安排上!”谢知意说着,浑然没察觉身旁人神情有何不对。
奈何事情不会一直顺利。
他们来到车夫家中时,一听两人是为了春花妈妈的消息来的,瞬间变了脸色,就连谢知意带来慰问他母亲的礼品,也一并被退了回来。
“二位请回吧,那晚我什么都没看见。”将礼品全数塞回到她的手中,无情地将两人拒之门外。
车夫的反应显然是看见了什么,可他又是在忌惮什么,才会避而不谈呢?
接连几日,谢知意都会和叶景川一起来拜访这位车夫。
对方闭门不见,谢知意就把带来的礼品放置在门外。
前几日送的礼都原封不动地堆在门外,就算是将人家门都堵上了,谢知意仍继续送。
今日,她又来了礼来,见原本堆积在门口的礼品已经空了,她惊喜地与身旁的叶景川对视了一眼。
然身旁人的脸色却略有些凝重。
“怎了?”她奇怪地顺着叶景川的视线看去,却见里屋似是围着一群人,气氛不太对劲。
她谨慎地朝里走了走,见几名壮汉手里拿着家伙,车夫就跪在地上沉默不语,他身边零散的物件正是这几日她送来的礼品。
“哟,大财主来了?”为首的男子明晃晃地打量了她一番,又见她身后的叶景川,才收回了视线,“我就说,赵家都不管你了,你还能攀上哪个有钱的主儿,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叶公子啊?”
叶景川冷着脸扫视过面前一众人,直截了当问他:“多少钱。”
要债的男子大喊一声爽快,继而伸出五根手指:“看来叶公子是准备替他还钱了,连本带利五十两。”
“明早到叶府来取,现下可以走了?”他刻意拦住了欲出头的谢知意。
要债的男子得了他这一句,知趣走人。
待要债的走后,车夫才面向他二人,磕头致谢:“这五十两往后我必定连本带利地还给公子。”
“先起来吧。”谢知意看着他身上的伤,没忍心让人一直跪着。
然车夫并未起身,反倒态度坚决地同她说:“但那日之事,两位还是不要再过问了,我当真不知。”
临走前,谢知意还是留了笔银子给车夫的母亲治病。
“你说,这车夫为了给他母亲治病,都找了子钱借贷,又为何不肯接受我花钱买消息呢?”谢知意不解地看向叶景川。
她愈发想不明白,那晚车夫究竟看到了什么?
叶景川同是百思不解地摇了摇头。
“来人啊!快来人啊!”
这时,不远处一妇人朝着他们招手大喊:“不好了!有个孩子被毒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