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颇为羡慕地扫过那些大块结实的肌肉,故意大声道:“你们怎么不穿衣裳?杨统领,这里又不是军营,来来往往的可有很多小娘子呢。”
阿福脑袋还算灵,他知道若是给杨亦书找媳妇的话,多半会找上丹若,他猜到李清壁之前便是要和丹若说这件事,但范希诚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丹若拒绝了。
刚刚丹若笑他年纪小还喜欢别人,他虽然不在意,但调侃丹若两句总是好玩的。
杨亦书刚刚明明叫人在门口守着的,不知道那人去哪了,竟直接让丹若闯进来了。
他也没多说,直接认下:“是我的问题。下次不会了。”
等他们穿好衣裳,阿福去叫了丹若进来,然后便直接去找在屋内的傅元,只留下丹若和杨亦书面面相觑,丹若的脸上还留着被那一幕冲击的薄红。
杨亦书脸皮薄,被好看的女子瞧见光膀子,黑黑的脸上也有些红:“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丹若扯出一抹笑:“杨大哥,殿下说后日王府里要办一个演武会,叫你看看兄弟们有什么招式,都可以上去表演。”
杨亦书僵硬地点点头:“知道了。”
“那你确定好了谁要上去后便自己报与驸马。我走了。”话音刚落,丹若逃一样离开。
不是她害羞,实在是身旁还有好多年轻男子,而她刚刚将他们没穿上衣的样子一览无遗,确实尴尬。
丹若走了后,杨亦书身旁的人开始起哄:“统领大人害羞了!脸这么红。怎么,喜欢人家啊?”
“那是殿下身边的丹若吧,殿下身边的小娘子都未曾许人呢,还有机会呦。”
杨亦书黑着脸,眉头紧蹙,一人踹了一脚:“瞎说什么?不要坏了姑娘家的名节。”
阿福也和傅元借了长枪出来,那枪有些重,他走得艰难,还不忘语重心长地揶揄:“丹若姐姐说她要找靠谱的,能照顾她的男人。杨统领,你得努力才行。”
然后阿福得意地抱着长枪走了,这一通话说得他舒服极了,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得不到心爱之人的欢心吧。
——
范希诚计划得很好,准备在演武会上一展英姿,连后续杨亦书和傅元报上来的那些,他都一应安排好时间。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日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没停。演武会是办不成了,李清壁便预备乘船观越州雨景。
雨势不大,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河畔的青石板街上,别有一番意境。河面飘着一层似有若无的薄雾,烟雨朦胧的江南,果真如梦似幻。
范希诚从没见过这种景,兴奋地跑到船头往岸上看。
李清壁也微微探出头去感受湖面上的凉气,然后就被雨水毫不客气打湿了脸庞,她怕弄花妆容,又躲进了船舱里,又叫范希诚:“你在外面淋雨作什么?快进来,当心着凉。”
范希诚闭着眼享受着湖面上的微风与她这话里的关爱之情:“无碍,我身体好,你容易生病,就不要出来了。”
怎料船突然失去控制,左右摇晃,船夫努力控制还是无济于事,李清壁着急地叫范希诚快进来。
但已经迟了一步,城内的河道本就窄,小船撞上了河岸,范希诚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水里扑腾了。
这河虽然不宽,但是天然河道,水并不浅,淹死一个不会水的人简直轻而易举。
“快!快救驸马,他不会水!”这艘小船上除了李清壁和船夫,就只有丹若和随身保护的杨亦书以及傅元。
李清壁惊呼之时,杨亦书当即对傅元说:“保护好殿下。”,然后转身义无反顾跳进河水里。
这些护卫里面,只有傅元和他带的二十人原本就是灵州的,虽然他之前与范希诚不甚相熟,但他的弟弟傅仲白是范希仪的副手,经常提起范希诚。看着熟悉之人在自己身旁丢了性命,他终身都会懊恼悔恨。
这一路上,他也对范希诚颇有好感。最重要的是,若是出了事,待回了灵州,任节度使再通情达理,他的差事都保不住,还会影响弟弟的前程。
傅元绝对是这群护卫中最关心范希诚性命的,恨不能以身相替。但他和范希诚一样,不会水。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杨亦书一个猛子扎进了小河里,后面跟着的小船上的护卫们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跳下去。齐王府的暗卫们也奋不顾身从两边河岸中跳进水里,一瞬间,沉寂的小河热闹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