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走多久便看到不远处有位蒙面男子牵着马匹等候在此。
“陆公子!”
“这?”白舒娴疑惑看向陆祗。
不待陆祗回答,男子开口了,“噢!忘了介绍,我曾受过郑老恩惠,只是如今碍于身份不能亲自为郑老报仇,实在愧对于他,只能尽些绵薄之力,还希望能帮到二位!”
说着将一封信递给陆祗,又取下腰间玉佩递给白舒娴,“此乃钱庄信物,姑娘若有需要之处尽管去取!”
白舒娴看向陆祗见他点头这才收下玉佩。黑衣男子没多作停留交代几句后翻身上马而去。
“他可信吗?”白舒娴谨慎地打量手中玉佩。能开上钱庄又随意将信物交托他人之人肯定非富即贵,那若是连他都不能亲自为恩公报仇,那要么是对方比他身份高过太多且是他上司,要么就是他这个人就有问题。
“你看看这个!”陆祗没回答白舒娴的疑惑而是将信给了白舒娴。
白舒娴接过信借着月光看到信中内容,内心一惊。
蓟州谭家月前一夜间也惨遭灭门,传闻谭家兄妹躲在密室侥幸逃脱,至今下落不明,谭家小姐还因看到了面具下之人相貌吓得神志不清。
那是不是说明只要能找到谭家,就有机会知道背后指使之人了?可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看到凶手的相貌又是如何逃脱的?若是在密室那她是如何看到凶手相貌的?凶手会这么不严谨吗?
这一切都太过可疑,不得不让白舒娴怀疑!
“怎么了?”
“你确定此人可信吗?万一是背后之人刻意安排引我们入局怎么办?”
“他年幼时丧父丧母一直被郑叔照顾了整整十年,若是还有点良心就不会!”
陆祗没给白舒娴思考的机会大步跨上马背就要离开,白舒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太会骑马,立马以身挡在前面,支支吾吾道:
“我、我不太会、骑马”说话声越来越小,甚至骑马两字只到喉咙间。
好在陆祗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把将人揽上马背,但又觉这样有些不妥,轻轻一抱又将人放在了后面。
“抓紧了,驾——”
马跑地猝不及防,来不及思考,白舒娴条件反射抱紧陆祗腰间。
两人奔波至后半夜,白舒娴只觉两腿发软,加之沿路已然看不清路,两人只好找了块地暂作休息。
陆祗熟练找来几根柴火点燃火堆,周遭立马亮了起来。
原本困倦的白舒娴躺在地上左右翻身却怎么睡不着,只好起身坐到陆祗身边。
陆祗靠着干枯的大树假寐并没看她。
“陆祗!”白舒娴戳了戳陆祗胳膊,“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
“没意思!”陆祗不回答,白舒娴只好回到位置继续睡觉,可还是怎么都无法入睡,这时陆祗轻声道:
“怎么了?”
“陆祗,你没睡着啊?”
“嗯”
白舒娴转过身来看着陆祗,“那我们聊聊天吧!”
“什么?”陆祗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聊聊你的过去啊!”
“过去?”陆祗单手放在膝上,双眼慢慢睁开抬眼望向躲在乌云身后那轮钩月陷入过往回忆。
白舒娴不知道他想到了谁,时而沉醉时而又苦笑。
他——哭了!
白舒娴震惊地望着在月光折射下晶莹的泪珠,忍不住将它拭去。
“你做什么?”被打断思绪的陆祗话中满是不悦,阴沉着脸望着白舒娴。
“我、我拍蚊子呢,晚上蚊子多你注意点,哈、哈哈!”白舒娴假装忙碌起来,在周围不停拍打蚊子。
“真的,这蚊子可烦人了!”
陆祗没再看她,而是继续迟迟望着月亮。
“你说她是不是已经投胎转世了?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白舒娴停下手中动作也抬眼看向天空,黑漆漆的空中一轮弯月孤独挂落着,显得宁静又孤寂。
“会的吧,他们会投胎到另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好!”
会投胎到一个没有皇权制,人人生而平等,生而美好的世界,那有吃不完的美食,有无话不谈的朋友,有一起奋战的队友以及亲人。
“是吗?她也会吗?”
她?陆祗娘亲吗?
“会的!”白舒娴斩钉截铁地回答。
会的,都会的,他们都会投胎远离这视人如草芥的世界,他们都会过上美好的生活……
想着不知不觉白舒娴闭上眼睛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