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空谷幽兰女士吼道,“你以为我今天又在闹脾气吗?放心吧撼撼,我现在没时间跟你闹。”
接着,空谷幽兰女士把她手中的针筒放在那个摇摇晃晃的木架子上,对我解释说:“这叫东莨菪碱,你要是不懂的话就当它是吗啡好了。说实在话,我有吗啡算你走运。我跟你说过,医院里的药都看得很紧,尤其是这种药。我把药留在这儿,地窖里又冷又湿,估计在我回来之前你的腿可能会挺疼的,受不了的话你就给自己打一针,肌肉注射就行。”
东莨菪碱……果然我没有想错,空谷幽兰女士确实有实话药。
“等等,我还没说完。”空谷幽兰女士拍了拍我的脸蛋,然后摆出一副我是她的同谋似的表情对我说,“就因为你扔了那个该死的烟灰缸,害我忙得跟狗一样。我一会儿就回来,乖着点儿啊。”
说完空谷幽兰女士跑回了地面上,不过很快她又拿着客厅沙发上的靠垫和我平时盖的那条毛毯又跑了回来。她把靠垫放到我背后,让我能坐得稳些,并把毛毯盖到了我已经不再跳动的断腿上。不过即使隔着靠垫,我依然能感觉到地窖墙壁上的寒气与潮气冷冷的背刺着我。
歪歪斜斜的木架上放着三听可乐,空谷幽兰女士拉开两瓶可乐的拉环,把其中一听递给我,然后她自己一口气灌下一听可乐,接着用手捂住嘴,很“淑女”的打了个响嗝。
“还有点儿时间,咱们聊聊吧,”她大喇喇的说,“这么说吧,我现在有话要和你说,你听着就行了。”
“兰儿,我当时说你疯了……”
“嘘!那事儿以后再说。我想说的是呢,我从来没想过要改变你的什么,尤其是像你这么聪明的、靠脑子吃饭的人。所以你现在记住就行了,我所做的不过是在你即将冻死在山沟里的时候,把你从你那辆撞烂了的破车里拖了出来,用夹板固定你的断腿,给你药吃帮你减轻疼痛,照顾你,劝你把一本烂书改成你最棒的作品。你知道,医者父母心,作为一名医护人员,我一直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如果你觉得我这叫疯了的话,那你就叫人把我关进神经病医院吧。”
“哈,要是能有人把她关进神经病医院就好了。”我的仆人阴阳怪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