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个时辰，中秋节就过完了。”妙丽揉着腰坐在床边，“睡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吃点东西吧。”

她转头去取早就准备着的晚膳，却被罗娆拉住，听到罗娆说：“吩咐下去，准备东西，我要做月饼。”

妙丽掏掏耳朵问：“什么玩意？”

罗娆：“我要做月饼。”

妙丽不明所以，但也照做。

西宁王候之女陆长宁早就等候多时，见妙丽出来忙拉着她问：“王女醒了？精神如何？”

“醒了是醒了。”妙丽挠头，“精神……不太好，一醒来就要做月饼，可能是疯了。”

陆长宁愣住片刻，随后碎碎念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做月饼……做月饼是吧？好！我，我去让人准备！”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罗娆就坐在月下做月饼了，只是她身子虚弱，手不是用不上力拿不稳未成形的月饼，就是用力过猛将月饼捏坏了。

还不如阿凌做的，怎么和他换呢？

她有些生气，动作就更加认真仔细，坐了两个时辰终于做好一盘月饼，人也晕过去了。

妙丽气得直跳脚，费力将人抬回床上，使劲儿往罗娆伤口上戳了几下，原是为了泄愤，不曾想被罗娆抓住手。

妙丽愣住，听到罗娆说：“阿凌……我们交换，我做好了。”

妙丽叹气，抽回自己的手，嫌弃地擦了擦。她不知道这个“阿凌”是谁，但是她突然觉得“情”这一字真奇怪，能逼得她自己离家出走流落他乡，竟也能让罗娆这样冷漠杀神坐在月亮下捏月饼……连梦话说的都比罗娆平时的只言片语有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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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故乡明……”

这个中秋节之夜，陪着步云凌的只有江桃，和手中握着的诗卷。

他抬头望月，晃神间总能在圆圆的月亮上看到娘亲和罗娆的影子。

“师叔。”步云凌突然叫醒窝在榻上打盹儿的江桃，问道：“您说，天上有几个月亮？”

江桃打着哈欠回答：“一个。”

步云凌又问：“那我们在大历看到的月亮，和北国人看到的月亮，是同一个了？”

江桃点头，昏昏欲睡道：“嗯嗯，孺子可教。”

步云凌喃喃地对着月亮嘀咕：“那阿娆也能看到这个月亮了……”

他双手合十祈祷道：“月亮月亮，你替我转告阿娆，我一切都好，不，也不太好，我太想她了……”

“月亮月亮，求你帮我告诉她，我好想好想她。”

昏昏欲睡时，步云凌嘀咕着：“师叔，有什么功法可以让我变成月亮吗？”

江桃早就睡得死死的。

所以他没听到步云凌的话。

“这样阿娆抬头就能看见我……一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