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也觉得蹊跷:“小祝你身份有问题,不如实交代我们就要报告给军长了!”
步云凌:“……”
“我,晚点和你们解释。”步云凌急着看信,脑袋里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只说,“我先看信哈!”
南燕出声道:“军内有规制,信件需有专人转交,你这鹰从天而降来送信,不合规矩。”
步云凌蒙蒙地看着他们,模样有些不知所措,他脑子里都是那封信,完全想不到别的。
灭殃给南燕一个“你不错”的眼神,对步云凌说道:“没错,所以这信嘛,大家一起看!”说完她就要伸手掏信。
步云凌下意识闪躲,嘴上说:“不行!”
灭殃扑了个空,撸着袖子,“哎呦?西娅!你上!”
凌红挡在步云凌身前道:“应是家书,我们抢来看多有不妥。”
菁菁上前拖走凌红,嘴里嚷道:“有什么不妥的,小祝这样遮遮掩掩看起来就有问题,军中不能有隐患,队友之间要坦诚,这个时候你就别护着了!”
西娅听不太懂,但点着头看起来很赞同,她也开始抢步云凌收到的信。步云凌自然是不敌她,但为了守护住信,竟然在她手中周旋将近半个时辰之久,最后力竭。
步云凌烂泥一般躺在地上,虚虚地说:“你们……看就看吧。能不能围过来,念给我听听。”
三队众人很听话,所有人以躺在地上的步云凌为中心围成一个圈,由灭殃持信诵读。
“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众人:“呦呦呦!”
“多闻君自启程,风餐露宿,甚是悬念。恐所托非人,忧君体弱,常难安寝。故日夜交替之际,怀抱故衣以期梁梦……”
众人安静下来,灭殃挠头,将信递给步云凌,说道:“要不,你还是自己看吧……你妻写的吧?字挺好看的……”
步云凌眼眶早已泛红,他伸手接过信,还没看清字迹,泪水就已经模糊视线。三队众人都背过身,替他挡着风雪。
步云凌擦干眼泪,低头看信。
罗娆的字迹同她人一样锋利,看起来像冷刃上凝结的冰花。但这薄薄的几页冰花,却让步云凌心热眼酸,滚烫的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多闻君自启程,风餐露宿,甚是悬念。恐所托非人,忧君体弱,常难安寝。故日夜交替之际,怀抱故衣以期梁梦。梦中常多言追问,舒畅否?安枕否?可加餐?
兄婚,喜烛红衣,神祝礼合。他人共结连理,吾孤身相贺,着实可怜。每至庆贺之时,虽欢喜却思君。
闲暇之时入林折枝,摆于案头,闻香念君。忙时坐堂于上,听谬论、背骂名,无聊至极。倘若怀中有枝,或可端坐片刻。
今时相隔两地,声若残风卷云,零落细碎。人言可畏,请君倾心爱怜,切莫忧思。仰看星月交辉,俯踏银沙凝雨。同天河、同玄土,亦同喜同悲。
风雪初霁又欲雷霆,君若梅枝珍而易折,吾心甚忧。遥望昼夜奔赴,托身烈风飞跃云端,从天而降,护君周全。
书短日长,难诉难熬。
年关将近,切与君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