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和周逸瑾跑出青城山后,去了湖心亭。她和周逸瑾很久没来了,正好来看看。还传送了封信给慕容,叫他出来逛逛,这里没有那么多修习之人。
湖心亭上冬风凛冽,但一定是要来的。
“来这儿干嘛?”慕容包裹的紧紧的。
“来这儿钓鱼啊。”周逸瑾已经支起了架子,要钓鱼。
“神经病吧,在这儿钓鱼?”慕容没好气。
“对呀,你看这里是不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呢。”周逸瑾说。
慕容靠近火炉坐了坐:“是又怎样?难不成你想模仿独钓寒江雪啊?”
“对呀!你真聪明。”周逸瑾下了鱼饵。
随心已经准备好了。
“你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慕容觉得他们最近太过亲近了,无时无刻不在一起。
“会有什么事呢,偷鸡摸狗倒是有我们的事。”周逸瑾趣笑道。
“不管你们了。”慕容独自烤着火,看着这两个凄凉的背影,“咦,随心你这衣裳好好看,哪里来的?给我也弄一套。”
“周逸瑾送的礼物。”随心正专心钓鱼呢。
“好啊周逸瑾,你平白无故送什么礼物,居然不给我备一份!”慕容要生气了。
“嘿!我送她的成年礼,你个老妖怪,都多大了。”
“随心,你才十五?”慕容不能相信,笑道,又迟了一会儿,“你是男的!”
周逸瑾和随心都觉得好笑,不住笑了起来。
“什么啊,你们两人真奇怪。”慕容走来看他们钓鱼。
冬天是没什么鱼的,但是这江里倒是不知道从哪里有这么多鱼儿,青的绿的黑的白的红的黄的,都看见过。
随心一个鱼钩甩下去,就在这里静静等着。
“你两挺悠闲,一不看美女,二不听歌舞,三不吃喝,就在这里钓鱼。”慕容在旁边蹲着,拿芦苇划划水面,水波荡漾,飘向远方,消失地无踪无迹。
“这叫做酒肉穿肠过,真知肚里藏。”周逸瑾已经在引钩了,好像有鱼要上钩了。
随心见了,赶紧往周逸瑾那边靠,小声说,让他慢些,耐心些:“慢慢慢,静心些,要咬了。”
“嘿!”慕容吓那鱼一跳,把鱼吓跑了。
周逸瑾和随心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一起拔起芦苇,丢他身上。
“啊!我的新衣服!”慕容也拔起芦苇丢他们身上。
三人打闹成趣,从亭边躲到柱子后,从柱子后跑到江边拔芦苇,又继续打闹。好不热闹,都出了汗。坐在地上,撑开腿,或躺或坐,随性率真。
随心眼睛恍惚瞟着,看看这看看那,看看这两人,再看看。
周逸瑾眼睛移开,忽然看见了夏天赏的荷花塘。“哎,我们都赏荷花了,随心你居然没给我插荷花瓶。”
“那时候不是有宋明修和伍文旭在嘛。”随心想起了往事。
“他俩走了你也没给我插。”周逸瑾委屈道。
“这不是忘了嘛,我给你插的花还少吗。”随心见了他这样不免有些好笑,耍什么小孩子脾气。
“哎呀,下次再给他插就是的。”慕容看着两人为一个花瓶说来说去说来说去。
两人不答话。
周逸瑾突然站起来,“走!不用等下次了,这次就可以!”
周逸瑾带着两人上了小船,自己来划船去一个地方。
船在凉瑟的江面孤舟划过,留下一长条江痕。远望去,鸟飞绝,人踪灭,但是没有雪,也有朋友。
渐渐的岸边一点显露出,原应该是枯梢的枝头,却又点点赤色。
寂寥江边芳菲尽,独色红梅自在开。
“这之前不是桃花吗?”随心惊喜道。
“他们移了红梅过来。”周逸瑾说,他把船移过去,停稳。
“欸,这不就有了吗?不用等下次了,随心你也要给我送一个。”慕容看着花儿开得好,开得美,傲雪寒梅般独自开。
“欸,可惜啊,可惜啊。”随心故作伤心道。
“怎么了?”周逸瑾感到奇怪,不知道随心有什么伤心的。
慕容也不解,疑惑的看着随心。
随心扑哧一声笑出来,“我是为它们感到可惜,遇见了我们三个打家劫舍的强盗了。”
周逸瑾拿扇子打了下随心的头,随心忙躲,又迎面遇上慕容的扇子,躲闪不赢,只能捂着脑门痛。“啊,你们把我脑子打坏了,等会儿插出来的花不好看,可就怪不得我了。”
周逸瑾和慕容才笑出来,“你的花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摘花吧,各位。”慕容等不及了,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风景,这么好的朋友,第一次收到礼物。
周逸瑾和随心拿出剪子剪梅花枝,慕容在摘梅花花瓣。
“你在干嘛?”随心见了不解。
“摘花啊。”慕容很怡然自得,确切肯定。
“真字面意义的摘花啊。”周逸瑾看了无奈笑道。
随心捂着额头,“哎——我...这...行吧...随你吧。”再去挑花了。
周逸瑾剪了一些梅花,就累了,坐下来休息。慕容释放了天性,玩起了花瓣雨,把花瓣洒在周逸瑾身上,又捡起来,丢向随心,花瓣纷纷而落,周逸瑾美如画。
“哎,慕容你听过一个故事吗?”周逸瑾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慕容蹲在地上往周逸瑾身上堆梅花。
“关于梅花的故事。”周逸瑾一动不动。
“哦!说来听听。”慕容来了兴趣,不堆了,抬头看着周逸瑾。
随心自在去剪梅花,寻些草木,不用管这两个小朋友。
“相传在唐朝时有一位诗人叫孟浩然。”
“没听说过。”
“他在襄阳鹿门山时常在沙滩上走,一年四季走个不停。”
“为什么啊?”
“是的呀为什么呀?他一不过河,二不候客,就在这沙滩上走啊走,哪怕是大雪纷飞的时候也在走啊走。”
“嗯,然后呢?”
“然后啊,来往渡口的人们看了他这奇怪的样子,也是像你一样充满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