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瑾恢复了一些,说道:“我..我我去支开他们,你..你你在这里等我。”哭声就要止不住了,又要奔流。
周逸瑾请求宋明修的父母,请求他们让他和宋明修能单独说说话,情真意切,泣不成声。看了他这样,宋明修的父母终是同意了,遣出了所有仕婢,把房间单独留给了他们二人。
随心趁机进去,跑到床边检查宋明修。看了面色惨白,扒开眼皮,眼珠散乱,嘴里血迹斑斑,身上到处都是剑伤,掀开衣服,心脏上已经包扎了,剪开棉布,只见五指狐爪深入心脏,可见肉里,但心脏!心脏并未被掏走!连着一根血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随心掏出自己的工具,取出各式各样的葫芦瓶,拿出一包药,要周逸瑾赶快去熬,熬得越稠越好,但要快!先运功,把功力传给宋明修,保住心脉,保住这最后的一丝气息。再清扫干净御医涂上的药,从赤色葫芦瓶里倒出赤水,赤水汩汩流进心脏,一点一点填满,倒完,在从紫色葫芦瓶里倒出粉末状药物,轻轻倒进去,倒完,在玄色葫芦瓶里取出药膏,涂满,覆盖住五指狐状的伤口。药!汤药!周逸瑾赶紧倒出来,端了过来。随心又从玄色碎玉葫芦壶中倒出褐色汤药,混在一起。你吹冷些。又赶紧从宝绿葫芦瓶中倒出五颗药丸,碧水葫芦瓶倒出六颗药丸,最后从腰间系着红绳的白瓷葫芦瓶中倒出三粒药丸。药是配齐了,但是他怎么喝?这个样子是喝不下的。
“扶他起来!”
周逸瑾把碗放在床边桌子上,扶起宋明修,宋明修没有丝毫反应。
“扒开他的嘴!”
周逸瑾让宋明修靠在他身上,两只手扒开宋明修的嘴。
随心把药丸分三次放进他嘴里,把汤药也分三次倒入嘴里,再用功推下,一路从嘴巴推到喉咙,在推到胸腔,让它流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好接下来就是拼功力的时候了,随心盘坐在宋明修对面,周逸瑾撑住宋明修的背。随心调动全身功力,往心脏处使,用自己心脏处的清气注入心脏,围绕着心脏,缓缓流淌,疏通筋络、血管,一点一点朝外流去,连接着全身的联系。用功不能太急,太急则会直接破坏这颗几乎没有生气的心脏,要缓要缓,别急,一点一点,一点一点。随心已经冒出大颗汗珠,浸湿了背后,嘴唇发白,双手微微颤抖。运功的时候,随心想到之前与宋明修的点点滴滴,他潇洒的时候,他恼怒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生气的时候,不能想不能想,要专心!专心!
扼!心脏已经修复了,但是能不能恢复跳动,就看宋明修的心志了。随心捂住自己的心脏难受着。周逸瑾把宋明修放下躺着。
“随心,可以吗?”周逸瑾看了随心这样,不知道救没救过来。
“恢复是恢复了,但是能不能活确实要看他自己还有没有意志,有没有想活的希冀。”随心捂着心脏难受。
“明修!明修!你听见了吗?能活能活!你要活!”周逸瑾对着宋明修希望地喊。
“我可以和他说说话吗?”随心不知什么时候眼中带泪。
周逸瑾出去了,坐在门外。
“宋明修,你不要死,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药,谢谢你帮我瞒着夫子,你的手帕曾经救了我,现在我把手帕还给你,你也要好起来,我把手帕放在你的枕头下面,记得拿,还有我放太久了,没有洗,你别介意。还有你要起来,一定要起来,你借我的伞还没有还,我还有好多不懂的棋,只有你解释我才能懂,宋明修,你再帮我改改画吧......”随心眼泪滴落,再也说不下去。她紧紧握着宋明修的手。最终只能把手放下,把手帕扎进宋明修的枕下,再给他的心脏处留下最后一股心脉气血。
“走吧,周逸瑾。”
随心留下药方......和挂在窗户上的小小风铃......
......
“随心!随心!明修醒了!”周逸瑾欢快地跑来。
随心正在荡秋千,荒山上经过慕容公子的打扫处理,架起了凉亭,修起了秋千,安置了一些东西,使得这里得更加舒心。随心听了这话,笑着不语,躺在秋千上,荡啊荡。
“随心,谢谢你。”
“谢谢我就干出点实质性的东西吧,可心疼死我了。”
“小气鬼。”
“我小气!我小气!又是给他输功力,又是给他送药,天哪!我小气,我简直太小气了!”随心秋千越荡越高。“你是不知道那药有多难得!那都够买他了!不!两个他!吧?”
“哼。”周逸瑾摆弄起她的棋。过一会儿,悠悠说:“我过不久也回去了,明修醒了,我也安心了。”
“嗯。”
“你注意安全哦。”
“嗯。”
“有事别硬抗,随时叫我哦。”
“嗯。”
“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叫我哦。”
“知道啦知道啦,你怎么婆婆妈妈了,前几天看你哭得那样,哇,第一次见哦。”
“别说出去,不然把你扔进海里。”周逸瑾轻轻威胁道。
“嗯哼,谁怕谁,有本事干一架!”
“你虽然现在不斩妖除魔,但是也是会遇到危险,你注意点,小心点。”
“好的,周大公子。”
周逸瑾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