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随心看向窗外扇扇风闻闻香。周逸瑾正烦恼要讲什么挑起什么话题,让明修感兴趣还能聊。宋明修倒是什么神情变化也没有,只喝茶动了动。
偶有店小二上菜好不容易打破这沉静。
“吃菜吃菜。”周逸瑾深知宋明修恪守儒家规范,食不言寝不语,便不在多言语,给随心示意说明。随心把扇子搁在柜格上,也安安静静吃起饭来。
这顿饭吃的是莫名其妙,十分尴尬,对于随心而言。
三人不知是如何解决这顿晚饭的,天色也黑了。三人出了云楼,不知要往何处。宋明修对着周逸瑾说:“天色已晚,若让随心姑娘一人回去,恐出意外,我们送她回去吧。”
周逸瑾好笑道:“明修,她好歹是个习武之人,不至于这么弱。况且,她可能还不觉得天色晚了呢,还早着呢,且要逛着。你要回去了吗?”
“对,我还不打算回去。”随心接着说,“若是天色已晚,先回去吧。”
“明修,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玩吗?虽然可能去的不是好地方。”周逸瑾脸色不明问道。
宋明修知周逸瑾平时去的地方不是他能去的,见周逸瑾如此说便已明白多有不便,便告辞道:“那我先告辞了。”
目送着宋明修离开后,周逸瑾奇怪道:“明修今天应该在家里啊,他今天表现得那么好,家里应该给他庆贺庆贺。”
周逸瑾挑眼看了看随心,调皮说,“不会吧,你俩在测试发生了什么吗?”
随心被他看得吓了一激灵,“你干嘛,咦,什么也没有好吧,他就是道了个歉。走吧。”
二人在街边逛了逛,或是去这边的小摊翻看翻看,或是去那边的小摊看中了些小玩意儿,或是在街边买了些零嘴儿糖葫芦,拿了满手,塞了满嘴,边走边逛,边逛边玩,越玩兴致越高,实在是走累了,就去了潇湘苑欣赏歌舞。
潇湘苑是大楚国都内最大最繁盛的妓院,苑内灯火辉煌,花天锦地,载歌载舞,席间男女交错,互敬杯酒,你推我往,放歌纵酒。
随心换了男装,和周逸瑾一起进了潇湘苑。
男装的随心可算是英俊潇洒,丰神骏逸,比男人还要帅气英气,和周逸瑾站在一起活脱脱像两兄弟,如果说宋明修是谦谦公子,如琢如磨,皎如玉树临风,那么随心和周逸瑾则是风流少年,风流倜傥,谈笑间丰神飘洒,显出几分自然风趣幽默潇洒。
二人一进苑楼,众多花娘拥围上来。老鸨一见周逸瑾立刻和身边的客人说别,赶忙走了上来。
“二位周公子来啦!来来来,位置都留着呢,省书、玉儿、子莲她们都有空,二位先请上座,她们稍后就来。”
二人轻车熟路找到最佳观赏的位置,坐下,杂役们摆上瓜果酒蔬,三位花娘围坐在周逸瑾旁,纷纷斟酒。
台上正跳着盘鼓舞,高纵轻蹑,浮腾累跪,优美矫健。
随心边吃紫晶葡萄,对准葡萄口,轻捏葡萄皮,一抿,整颗葡萄脱然而出,圆滚滑润,滑进嘴中,汁水饱满,流出嘴角,满口酸甜,边细细欣赏歌舞,聆听鼓乐。
周逸瑾正被美娘子们一杯一杯酒灌进喉咙,喜笑颜开,谈笑嬉戏,间或夹几道菜,间或喂几口瓜果。
二人待了一个半时辰,随心越看越兴起,音乐律动散布全身。周逸瑾喝了许多酒,略微有点红晕上脸,满身酒香脂粉气。
天色确实已晚,周逸瑾送随心到东边围墙处,互相道了路上小心,随心翻墙而入,周逸瑾也回家去罢。
两日后,又到了上课的日子。
随心正走在假山中,迎面而来一高形男子,冤家路窄——曹江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