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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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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玩心下一动,回头看老秦:“姥爷,你待会儿给贺司扬也捏一捏呗。”

“行啊。”

老秦一口应了,上到七老八十,下到七八岁,他都给捏过。听唐女士说老秦早些年患过一阵子毛病,爱在小辈面前端一副男性长辈的架子,别说给小辈服务了,教小辈做事都来不及,后来虽然没完全治疗成功,好歹改掉了不少。

倒是贺司扬,始终不太习惯麻烦长辈,他给长辈捏肩差不多,要姥爷辈给他捏肩,他是有点抗拒的。

看他略微不自然地婉拒,又朝她扫过来一眼,周小玩的玩心就被满足了。

“我看司扬也不怎么需要,不是定期健身么,看着身体就很健康,”秦淮碧递了个梯子,顺势看回周小玩:“我说你也要健身的,别以为不出虚汗了就掉以轻心,以后这里疼那里痛,又要鬼哭狼嚎了。”

“你就让她自己看着办吧,她又闲不下来,这里跑跑那里跑跑,也跟健身差不多了。”

“我是看她那个爸,年纪轻轻就不少毛病,跟他说过多少回也不听,现在好了,身上毛病一数七八样。我就不明白了,怎么不好的全像了他?”

秦淮碧对这位前夫的意见很大,周小玩是很清楚的,虽然两人现在和解了,有时候三个人一块儿约个饭,她妈也从不留面子,在她妈看来,她爸就是一块烂泥,扶不上墙。

“像《纵横四海》里的张国荣,你自己说的,这算是一个优点吧?”

“也就这张脸了,骗骗年轻时候的我。”

周小玩总算逮着一回:“那你那个男朋友除了脸又有什么好?”

秦淮碧微一扬眉:“是,所以分了。”

“又分啦?”周小玩有点意外。

“我说了么,光有长相是不行的,一张脸再好看,看一两个月也腻了。”

秦淮碧有些话没讲出来,男的,凑近了看都一个样儿,能碰上一个正常点的都不容易,尤其一恋爱更会发现,是一点经不起深交的,所以现在她也不恋爱了,偶尔约个会,调剂调剂生活了。

“没什么意思。”她说。

“是么?那下次换个有意思的。”

“你以为那么好换呢,你别幸存者偏差哈,自己遇到个喜欢的,就觉得容易了。”秦淮碧半反驳半调侃,看向贺司扬,“司扬,来,趁吃饭前我们打两圈。”

周小玩无语,说她爸烂泥扶不上墙,她妈自己的牌瘾也不容小觑。三天不摸就手痒,小时候她上学,她妈来接她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她妈忙归忙,不忙的时候也常往牌桌跑——生周小玩之前,秦淮碧就明确要求要有人帮她带小孩,不带的话她不考虑生,于是周小玩的爸辞了职,两家长辈也都全力支持,周小玩就这样来了——有了她,她妈会尽量空出些时间来陪她,但打牌是绝不能放弃的。

唐女士说得没错,一家子赌徒,也是没谁了,早晚把家败掉。

这么说起来,周小玩觉得自己是最废的那个。要不是家里每个人会给她啃老,她就是个光荣的月光族,一分钱存不了。

她不爱打牌,凑牌桌旁看热闹,唐女士一边做牌,一边问贺司扬最近忙什么,读了什么书,看了什么剧,等等等等,贺司扬一一答了,周小玩不等听完,说要去厨房看看汤,唐女士把她喊住:“汤不用看,你回来。”

回来不是要她歇着,而是轮到她说话了。

周小玩不情愿地回去:“最近忙着呢,好多项目要做。”

“没啦?”

“看了点烂片,工作需求。”

“又没啦?”

“我也读了的……就那本挺火的韩国小说,写姥姥妈妈外孙女的。”周小玩也就这两天抱的佛脚,还没看完呢。

“这本啊,我也看了。”秦淮碧说着话,碰掉一对红中。

唐女士的话,生活你看着过,我不干涉,但不读书是一定不行的。

秦淮碧就是这样被要求过来的,有时候没挤出时间来,就在牌桌上一边打牌,一边挂着个耳机听书。对此她自己反省过,说两边都落不到好。

周小玩可以作证,她每次在通勤路上听,下回还得从头看起。

这回也是靠听的,印象当然不深,不过她这个月确实忙,唐女士也不是不通情理,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有了比较后就没那么好应付了:“我看司扬也挺忙的,怎么他就有时间读了?”

周小玩心灰意冷地看一眼贺司扬,他正襟危坐,一脸平静,甚至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无辜,但她就是知道,他这会儿正幸灾乐祸呢。

正好她绕到了他旁边,又正好轮到他出牌了,她随手抓起他一张牌丢出去:“三万。”

“诶,拿回去,让司扬自己出。”秦淮碧看不得她捣乱。

“我可没乱出啊。”周小玩睁眼说瞎话。

这牌是贺司扬留着的,不能出,眼看着他要把牌给捡回来,周小玩要拦,还没伸手呢,贺司扬又将手收了回来:“就这张吧,本来下一张也要出的。”

任谁看他也是在睁眼说瞎话,不过秦淮碧看破不说破,微微笑了,再看唐女士,也在笑,可一个眼神招呼过来,显然是没被她的故意打岔给糊弄过去,周小玩不得不认命,想着只能做点牺牲,保证下个月多读几本了,可正要说话,被旁边人抢了先:“小玩她们公司这个月我听说的就有好几个大项目,有一个是改编的《急急如律令》,这一个就能抵我们三四个项目了,她们又缺人,估计一个人要兼顾不少事儿。”

“《急急如律令》要拍电影啦?玩玩怎么没听你说起,那我可要期待起来了,”老秦见风使舵,“你也别太拼了,要注意劳逸结合,适当悠闲娱乐一下,对吧?”

“也没那么忙啦!”周小玩见唐女士很是无奈地丢出一张牌,知道这事儿是暂时过去了,又忙说:“噢,我最近就有个很想干的事情。”

“你倒是说来听听。”这回换唐女士给她递梯子了。

“我们公司这星期放了于佩尔的一部电影,《将来的事》,于佩尔在里面不是一直在读书么?有个在地铁看书的镜头很经典,我想拍一组类似的照片,看看大家在地铁和公交上都读些什么书。”

这听起来是一件小事,拍出来似乎也没太大意义,但她们家是鼓励做一些无意义的“小事”的。

周小玩也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她好久没坐地铁了,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坚持去,但话已经放出去了,唐女士看起来也很期待,那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好歹这个月读书的事情是对付过去了。

解决了一件事,周小玩就轻松了,看一会儿牌,觉得没意思,走开做别的去了。

剩下四人继续打。

贺司扬原来不怎么会打牌,是周小玩教会的他。大学的时候就知道她会打,她那时候拍一个短片,大家戏称麻将版《权利的游戏》,东西南北四方领主,各自率领万条筒花字,你打我,我打他,他打你,打到最后,终于有一方赢了,但幸存的牌寥寥无几,又过了很多年,赢方通过不断繁衍壮大了自己的族群,族群内部发生分裂,新一轮战争再次打响,就在一群麻将打得火热的时候,镜头拉高,坐在麻将桌旁的某个人忽然放了个响屁,短片结束。片子特意用定格的方式拍出卡顿的效果,也因此这个短片拍了很久。休息的时候周小玩会招呼大家打牌,贺司扬有几次被朋友喊过去玩,他不会打,就站在旁边看,周小玩打着打着来了新灵感,会立马架起摄像机继续拍。

后来成片出来,各个课程的老师都提过一两嘴,尤其剪辑课的老师,特意拿来拉片,她在院里的名声因此大增,但声音有好有坏,学电影的人,总有点清高,互相瞧不上眼,有人说她故作高深,甚至公开批评,但也没影响后来她给那人剪片子,两人还一起拿了奖。

贺司扬趁着做牌的间隙往旁边看,周小玩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手机,起身去了洗手间,一会儿传出声音来:“防滑垫跑哪里去啦?说了一定要放好的啊,摔了怎么办?”一会儿又坐回沙发,过会儿抬头喊话:“姥姥,陈医生说祝你生日快乐啊。”陈医生是她给唐女士找的牙医。“她说下次你去看牙免费。”唐女士没空看她:“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反正是她在交费。一会儿又从包里翻出几张票,放茶几上,要唐女士有空去看。“哪天啊?司扬给拿了几张绿色展览的票,别撞上了。”“要撞上了那肯定是去我的呀!”“周小玩,你的脚可以从茶几上放下来吗?都要挨水杯上了。”“别管玩玩啦,我们打自己的牌。”

一会儿她去厨房烤银杏,烤糊了,又过来了,往贺司扬身边一坐,看几眼说:“牌技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一会儿拦他:“诶呀,刚夸你就乱出牌,这张不能出!”

“那张更不行!”她一惊一乍,“你故意的吧!”

“周小玩,你无聊的话去把那椅子腿给拧紧了,观棋不语,行不行?”

周小玩不说话了,改上手,可刚伸一半,被另一只手给摁住了,她用力去挣开,没成功,再要去掰,贺司扬也跟着用力,将她手紧紧捏着,让她怎么也抽不出来。他另一只手正常出牌,表面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周小玩一清二楚,他正偷着乐呢。她不甘心地暗哼一声,倒也没再作乱,手一卸力,贺司扬也跟着卸力,但两人都没松开手。

周小玩趁机把他五根手指的关节一一摁了一遍,再去看他,心下又是一动。

她往对面花架子看,伸手一指:“那什么啊?看着黑乎乎的不会是猫吧?”

这话一出,几个人着急忙慌全往那头看,贺司扬下意识要起身,周小玩眼疾手快将他紧紧一抱,他狐疑地低下头来,就撞上她贴过来的一个吻。

动作太快,亲歪在他下巴上,贺司扬一时间怔住,周小玩又在他唇上补亲了一下,才急忙忙松开他退了回去,神色一正,问她妈:“是不是啊?”

“哪里是猫?你姥姥的披肩啊!”

“噢,看着像嘛,吓我一跳。”

“被你吓一跳才是。”

周小玩忍住笑:“近视,理解一下嘛老妈!”

秦淮碧睨她一眼,她笑完回头,对上旁边人,因为憋笑她肩膀轻轻晃动,他直望了她七八秒,才回头去摸牌。

那牌刚打出去,门铃忽然响了。

家里没请客人,也没人点东西,周小玩一头问号跑出去,只见院门外站着个外卖骑手,手里抱一只箱子,说里面装着一道刚做好的锅子,是明德饭店送来的。

喜欢吃锅子的是唐女士,尤其是明德饭店改良的安徽一品锅,她在家里试过很多次,但始终做不出饭店的味道来。

周小玩把锅子往里端:“一品锅,谁给点的啊?”

老秦一拍脑袋:“我就说么……”

“谁啊?”

“文杰!”老秦好笑道,“前两天电话里跟我抱怨在纽约吃得不好,问我们今天要去吃什么大餐,我说就在家里凑合过一过呗,这小子估计电话一挂就去订了。”

秦淮碧也冲唐女士笑:“前两天你不还说找个时间去吃一趟?马上要升温了,明德菜单也要换了,再不吃要等到冬天。你这话一出,文杰在纽约都听见了。”

唐女士笑着摇摇头:“不是忙着写毕业论文呢,也还记着这事儿……”

“他自己说了,粗中有细!倒没白自夸呢,”老秦乐呵呵拿了手机出来,“我给他打个电话。”

“这个点他估计都还没醒呢,不然早打过来了,先吃了再说吧。”周小玩把老秦一拉,要他把锅子端出来。

“对,也不差这一会儿了,先吃,”唐女士一锤定音,“来,司扬,忙了这么久,早饿了吧?你来一趟,倒是光被有些人使唤着干活了。”

“有些人”心虚地咳了两声:“司扬自己人么,来来来快坐,锅子冷了就不好吃了,这锅子的汤不错,我给你打一碗。”

老秦把锅盖一揭,动作迟疑了下:“呀,这豆腐果里面应该是有萝卜,我记得司扬是不吃的吧?”

“吃的,只是吃得比较少。”

贺司扬仍然是不愿麻烦长辈,拿了碗要自己打,一只手要去拿汤勺,却被周小玩抢了先。

“别吃那个了,你喝这个,姥姥说了特意给你煲的。”

周小玩接过他手里的碗,给他打一碗蟛蜞粥,里面的肉丸子小小一个,蟛蜞炸得又酥又脆,咬上一口爽脆鲜甜。

贺司扬吃不了辣,桌上的菜多是清淡的,周小玩相反,跟老秦年轻时候一样无辣不欢,但老秦现在年纪上来了,不能多吃,那几道辣菜就全归周小玩一个了。

吃到一半,贺司扬去外头接电话,周小玩见他站在玻璃房的旁边,估计是有重要的事要谈,他没能立马回来。

周小玩趁机开腔:“有件事一直没跟你们说。”

等唐女士她们三人齐齐看过来,她顿一顿说:“我跟文杰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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