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宴本来以为自己是可以平息前朝的,却没想到,出了意外。
这一日,本到了下朝的时辰,却有一个五品文官站出来,“陛下,微臣有本要奏。近日,微臣听闻一些不安之事,关乎皇后娘娘,微臣不得不冒死进言。”
全场一片哗然,尤其是苏承志,言语忿忿,“张大人,空口无凭,诬陷皇后娘娘,你可知该当何罪?”
“苏大人,张大人官阶不高,他恐怕是没这个胆子吧。”
……
江清宴眉头紧皱,看向那五品文官,沉声开口,“你所谓何事?”
那文官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缓缓说道,“陛下,臣听闻民间传言,皇后娘娘命格太硬,不仅无嗣,还有克夫之嫌,此言在民间已经广为流传,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苏承志听到这话更生气了,“张大人,不过是民间传言,说不定是有心之人故意编造,你怎可拿这等捕风捉影之事,在朝堂上公然挑拨,玷污圣听呢?”
“苏将军此言差矣,皇后娘娘自册封之日起算,已近一年,皇嗣之事却无半点音讯,这是事实,怎可说是捕风捉影之事呢?”
“大胆!”江清宴生气了,他本想多听听看那人还要说什么,以此来判断他是哪个阵营推出来的替死鬼,忍到现在,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皇后贤良淑德,一心为朕,皇嗣之事,向来是听天由命,父皇一生纳妃封嫔,后宫美人无数,也不过三位皇子,如今朕登基不过一年,就有如此妖言惑众,不光是诋毁皇后,也是诋毁朕,更是诋毁父皇。来人,把他押进大理寺,彻查其居心以及是否有背后之人,有本再奏,无本退朝!”
江清宴如此震怒还是头一回,无人敢再触犯龙鳞。
下了朝,江清宴派暗卫去调查民间传闻的出处,接着就往承欢的殿里去了。
承欢不喜欢刺绣,偏偏喜欢舞刀弄剑,他怕她伤到自己,换成了桃木的,此时她和雪停在对打,见他来了,两人便停了下来,然后雪停带着桃木剑默默退下了。
“要不要我陪你练?”
“不用了,皇上政务繁多,平时应该好生休息才是。”
“承欢,不要对我这么客气,叫我清宴好吗?”
“清宴,你这是何苦呢?”
“承欢,我给你说个故事好不好?”
承欢不说话,江清宴便当她应了,自顾自地讲道,“你知道吗?好多年以前,有个男孩子,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母亲被父亲的其他妾室诬陷,构罪惨死,他自己也被父亲逐出了家,小小年纪,只有一个母亲原来的残疾仆人愿意跟着他,他父亲给了他一个偏远小院,便对他再也不管,让他自生自灭。”
承欢看了他一眼,似乎也对这故事起了好奇之心,“他父亲真的不再管他了吗?那害死他母亲的妾室不会想法设法地害死这个孩子吗?”
“是啊,他父亲真的狠心,不再管他了,那害死他母亲的妾室,也确实想对这个孩子赶尽杀绝。幸亏她母亲留下的这仆人,虽然身有残疾却武功卓绝,几次三番护住了这孩子,但是因为身有残疾加上放心不下这孩子,没办法营生,两个人都饥肠辘辘。那妾室几次三番没有得手,不知为何没有再来。本来一切都该好转的,可惜这孩子的仆人却突然得了重病,那孩子只好到处去求医问药,可是他身上没有诊金,没有谁愿意帮他。他又累又饿又绝望,看到不远处来了一辆马车,他想去撞死得了,免得看到最后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然后呢?那个男孩子就这么死了吗?”
“没有。那马车上有个富家女孩,发现了他,那女孩会武功,她拉住缰绳,让马车撞到了另外一边。”
“那她还挺厉害的。”
“是啊,她真的很厉害。那女孩的侍卫责骂那个男孩子为什么要故意撞他们的马车,是不是想讹钱,男孩子沉默了,他真的想要钱,有了钱就可以去救他的仆人。那侍卫却说绝不会给他,男孩子很羞愤,他觉得自己像个无赖,明明是自己去撞车的,却想对方赔钱,他想他或许应该静悄悄地找个无人的角落去死。这个时候女孩子却回来了,她给路边损失的摊贩赔了钱,男孩子更愧疚了,是他闯的祸,如果找他赔这个钱,他根本拿不出来。”
“那个女孩子应该不会找他赔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