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愿,更多的是……不敢吧。他需要有个人替他周全这局面,而他又不会开这个口。
卫夫人的女儿怎么可能不聪明。她当然看得透祁帝的心思,却没有立刻作他的武器。
等了几日,毓秀宫收到了尚远的信后,庄妃看罢信,才找了个心情不好的由头,派人叫宁璋入宫陪伴。
宁璋在肃亲王府这几天也没有闲着,她将陆家在昌安城的人脉做了清点,又去了咫尺楼一趟,和咫尺楼如今当红的管事宋小楼谈好了生意,用陆家在江湖中的情报网,换咫尺楼十年不妨碍尚远——当然,这是和陆天纵慎重讨论过才肯确定的。
她做这些事情的每一日,感受着时光的流逝,明白总归是要告别了。
肃亲王府的所有事,原本就都是文桥帮衬着,只有些外交之事文桥还未涉及,宁璋也有意记录清楚,一并这些日子到肃亲王府求情笼络之人,她也都记着,桩桩件件讲给文桥,让文桥一有机会就挑重点讲给尚远。
她与尚远虽都住在府上,却都早出晚归的忙,她没有等一等尚远,而尚远也没有刻意地遇着过她。
直到冷不丁的被庄妃叫了进宫。
宁璋没有一丝不愿意。她知道庄妃处境尴尬。庄妃之于祁帝,正如她于尚远,孟家的事情如此棘手,她们两个都不合时宜,因此可以相互慰藉。
她说要走说的非常突然,才收拾好行囊,就看到将离也背着个小包准备同行。
“干嘛去?”宁璋问。
将离反问:“你干嘛去?”
“她进宫,你跟去干嘛?”陆天纵也急了。
宁璋本想让将离在家中好好修养,看陆天纵这反应,反而生了促狭之心:“确实宫中凶险,有她在,也可分担些刀剑无眼什么的。”
将离点点头。
陆天纵道:“她大病初愈,做不得这些事,我陪你去。”
“你去算什么,陆太监?”宁璋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哈哈一笑,转身拍了拍将离的小臂,“你别担心我,此一时彼一时了,后宫里不会有人再和我为敌。”
将离道:“穷寇莫追,你将蓝家逼得这么紧,万一有些人拼死也要带着你死——”
“我现在的功夫,除非公子唐止拼死要害我,其他人哪里是我的对手?”
陆天纵的嘴角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