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璋见到宁璋,颇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开心地凑过来跟她拉着手,笑道:“怎么肃亲王也来了,这帖子本不是只下给咱们姐妹几个的吗?”
宁璋道:“噢他——”
“我不想跟她分开。”尚远揽着宁璋的肩膀,厚着脸皮贴近。
乐璋忍俊不禁:“不想分开,怎么之前你去兴州的时候还将五妹妹一个人丢在昌安几个月?”
尚远笑道:“所以悔不当初呀。”他见蓝泰和与令璋还等在一边,便边走边将话抛了过去,“你这回去兴州,可莫忘了将你娘子带着一同去。”
蓝泰和不知如何回应,赶紧笑了一下。
宁璋斜眼瞧他:“当时我可是巴巴求着你带我出昌安城玩一玩,你说什么来着?好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带着我恐怕要招人取笑?”
尚远哈哈大笑,用力将她揽在怀中,对她恰如其分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大感满意。
乐璋紧跟着阴阳怪气:“那你不用担心蓝大人了,蓝大人是最喜欢让满昌安城的人都知道他看重六妹妹的,所以蓝大人肯定会带着六妹妹去的。”
当着亲王的面儿称一个五品官为大人,可谓是阴阳怪气的极致了。
令璋在蓝泰和面前最纯良无害,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和乐璋有口舌之争。她只好叹口气,眼睛水汪汪地瞧着蓝泰和,似是诉说自己从小到大在乐璋威势下的委屈。
蓝泰和心疼地拍了拍令璋的肩膀,对乐璋也没那么客气了:“我是什么人,只要我家娘子明白就行,不需要向三姐剖白。”
乐璋乘胜追击:“原是六妹妹明白就行,只是六妹妹从前不太喜欢听戏的,最近蓝大人恐怕往戏园子跑得勤吧,那六妹妹究竟懂不懂戏,或者说……懂不懂蓝大人的心啊?”
她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简直再多说一句,就要把“我知道你看上那个戏子了”说到两人脸上了。
尚远没说什么,看似津津有味的看戏,手上用力微拍了下宁璋的肩膀。
宁璋觉察其意,笑着将乐璋的攻击化解掉:“怎么还跟以前似的就爱满口胡说。你嫁入十王府这么久,王妃也不挑你的规矩?”
乐璋道:“王妃最宽容了。她一向告诉我,在我们王府里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王爷开心。王爷喜欢我不讲规矩,所以王妃也就这般纵着我。”
宁璋拉着乐璋往里头走,一壁笑道:“那是你运气好,在家的时候有人惯着,嫁了人仍然被惯着。”
这话落到令璋耳中,简直比提那戏子还要刺耳。不过蓝泰和对这几句并不敏感,还觉得宁璋搞不好在替他解围,便松了口气,同令璋进门。令璋见状,知道再搬可怜无效,也只好低眉顺眼地跟着进了玉溪堂。
这回张罗的是个小宴,就孟肇戎夫妇两个并玄崇在座,并未叫其他人来。
他从小跟令璋的脾气不太相投,但自打令璋嫁了出去,玄崇反倒牵挂上了,他在学塾里还常提起蓝泰和,学堂里的人也都知道蓝家对孟六姑娘是最好的,只不过近来有些不开眼的人说什么蓝泰和移情别恋了,玄崇不信,跟别人动了手,脸上还挂了彩。
他一见令璋和姐夫来了,便兴冲冲迎了上去,絮絮叨叨拉着蓝泰和和令璋说话,一边看上去好学的请教蓝泰和一些学问,一边见缝插针的抱怨学堂里的那些事情,说着还撩起胳膊上的伤痕给蓝泰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