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让我看看你的剑法。”蓝泰和一边温和的笑,一边抽出筝下面藏着的那把短剑,递到尹璐手中。
尹璐握住剑柄,从左边斜上挑刺蓝泰和,蓝泰和不及后退,先用琴挡了一下,琴弦崩断,他撂开了琴,向后折腰,算着这姑娘应当向下反刺,他的力道也是顺着下行。可尹璐偏不,她挽了个剑花,又退半步,继续斜上挑刺。蓝泰和倒吸口气,赶紧后跳一步,要化了这剑风,可尹璐又进了半步,仍是挑刺。
这套剑法的确拿捏了蓝家招数的短板,若是换成一个高明的剑客来用,不出三招,蓝泰和必定要挨上一剑。可这剑在尹璐手中,却浑然成了绕指柔,她内力不深,招数练的也不精湛。
这时的尹璐就如一只扑火的飞蛾,以为自己在向着光明去,可实则只是凄烈的落败。
十招之后,这姑娘的力气越发不足,对蓝泰和的威胁也越不如前。
蓝泰和寻机踢飞了这姑娘的剑,以防她自知不敌作出自戕等事,蓝泰和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道:“你武功不如我。若想要报仇,还得再练练。”
尹璐羞愧难当,泪水也溢出了眼眶。
蓝泰和叹道:“我不杀女子,你走吧。回去再好好练练,等你什么时候十招之内能胜了我,我便任你复仇。”
恻隐之心虽有,但也不多,毕竟他看透了尹璐的水平,知道有生之年这姑娘也赢不过他。
尹璐咬了咬嘴唇,未置一词,夺门走了。
蓝泰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低声笑道:“追上她,瞧瞧这姑娘要干些什么。这么有意思的敌人,可别叫她想不开了。”
梁上有窸窣的动静,埋伏的暗卫撤退了两个。
昌安城郊这事发生的很隐秘,城中并没露出任何风声,可是这消息却经将离带入了飞云庄中。
宁璋笑呵呵地听将离将那晚的故事复述了一遍,忍不住评点道:“看来传闻还是有些道理的,蓝泰和真是个惜花之人。令璋嫁给了他,恐怕以后拈酸吃醋的事情少不了。”
尚远笑道:“昌安城是这样的,想叫人知道什么,便往外传什么,实际也未必真如此。”
宁璋却不认同:“话是可以随便说,可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对姑娘的怜惜嘛,我瞧蓝泰和是大大的有,但他固然可以跟令璋解释说……这只是一种谋略,只是避人耳目的法子。随他说什么都不要紧。我只是想,万一呢?万一他原本就是个处处留情之人,万一那些所有好的说辞才是他的遮掩,那我就试一次——敢不敢赌?”
宁璋凑到尚远跟前,眼睛流光溢彩,想从他身上敲诈点值钱的东西。
尚远笑吟吟道:“好啊,就赌隐州的一间兵器铺子。”
宁璋翻了个白眼:“怎么,谁输了谁就去抢人家的铺子?”
尚远笑道:“你带我去过的那间铺子,我盘了下来。你若赢了,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