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开春,宁璋总算完成了张杳杳的考验,得以换来出去游历的机会。
她对着大荒的地图划来划去,最终手指落在祁国西南的一处地界。
将离瞥了一眼,打趣道:“原来从前真是因为将军府才不去兴州的?如今可算能把祁国这一块给补上了。”
陆天纵瞥了一眼,评点道:“这张地图比我手上的还新些,难道是北辰祎新出的?不过……这画技挺一般啊,不像他一贯的水平。”
宁璋得意点头:“是啊,我跟酒酒说好了,她爹爹要是绘了新的地图,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送来。”
“原来是北辰酒酒背后支持你。”陆天纵对小女孩之间的友情无话可说。
宁璋这些日子已经对往事释然了,她从前别扭得很,就是想到孟肇戎在兴州,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肯去,还不肯承认。
但她如今愿意去兴州,倒也不光是因为现在孟肇戎一家不在了,主要是因为去年尚远来时提过一嘴,他们若是推行均一税法,头一个选的州府就是兴州。因为兴州离宋、章都近,早些年战乱多,家当多的早就迁出去了,留下来的这些人贫富差异不算太大,所以此处推行,阻力不会很大。
宁璋想去兴州看看成效如何。毕竟朋友一场,她心中愿他们都好。
陆忘归和张杳杳由着宁璋选定了,就带着他们师兄妹几个前往兴州。不过当归这阵子去宋国找一个出名的大夫切磋医术去了,温泉便顶上了她的缺——张杳杳很信命,觉得每次出行都要成双才吉利。
大家功夫都很好,每人一匹马,一路上不是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就是在空旷处争先恐后的赛马,还顺带路见不平的时候拔刀相助一二。
快到兴州城时,他们遇上了一伙很不讲规矩的山贼。
一般来说,山贼发迹不靠过路人,主要靠的是走镖的队伍上贡。要真是对零散的过路人下手,那是要在江湖上名声丢尽的。
张杳杳可不惯着这样低劣的山贼,她吆喝一声,带着几个徒弟冲上去,反将那伙山贼揍了一顿,打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还揪住其中一个领头人的头发,问他们是哪个山头的。
这领头人很骄傲地嚷嚷起来:“我们上头有人!你敢跟我们过不去,等进了兴州城,就会有人收拾你们的!”
张杳杳一个巴掌把他门牙扇掉,狠道:“上头是谁?”
领头人吐了口血,继续骄傲嚷嚷:“嘿嘿,进去打听打听,兴州城的巡按御史,打昌安城来的贵人!”
陆忘归问:“卫家的公子?”
“哎!对!就是姓卫!他就是我们的靠山!”
陆天纵下意识瞥了宁璋一眼,宁璋显然很惊讶,这巡按御史定是卫泱,可是卫泱人品最是贵重,怎么可能勾结山贼!
她不信这山匪的话,倒激起了这山匪的自尊心,赌天发誓靠山就是卫泱,自己绝对不是扯虎皮拉大旗,不信进去与他对峙云云。
宁璋也有心进去看看,若真是与山匪有相关,卫泱定是遇着了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