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务,顾月尘就坐在院子里面擦拭自己的新刀,但她没有将自己过去用的那把短刀给抛下,而是背在了背上。
她听冯一刀说过,有一个叫做三刀流的功夫。
正好,她也舍不得这一把陪她许久的短刀,带上或许还能派上用场呢?
雪下得越来越大,姬问骄也收拾好了从房中出来。
她撑着伞,红色内衬外面搭了一件白色的素裙,披上蓝色的大氅,白色狐狸毛的围脖被冷风吹得飘摇。
也将她的发丝吹起,灵动的飘逸在身后,看起来她就像是时刻要遁走的柔美仙子。
“走吧。”
“是。”
“为本宫撑伞。”
顾月尘听话接过姬问骄手中的油纸伞,接伞的瞬间,她们的手指相接,姬问骄的手有些冷,而顾月尘则是温热的。
她蹙眉,“公主殿下,是否要抱一个暖炉?”
没等姬问骄回话,顾月尘将伞重新塞回了她的手里,不由分说的去姬问骄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个她经常用的黑金色暖炉。
她揣到自己的怀里,一路小跑出来,害怕流失掉温度,害怕姬问骄久等染雪受凉。
对于顾月尘来说,姬问骄的存在是极为重要的,关系到她的复仇,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只有她好好地,才能更好的思考如何灭掉宋氏满门。
一年多,她已经等得够久了。
其实她想过无数次提刀冲到宋家去杀人,可她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能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给自己的母亲磕头认错。
还会让姬问骄难以处理,她是她的人。
在这期间,她将姬问骄交给她的关于雁门郡的所有都记在了心里,将仇人的名字刻在雪上一次又一次的劈砍。
现在终于可以到了动作的时候,她当然要做好一切。
顾月尘将自己的怀里的暖炉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递给姬问骄。
姬问骄惊诧的望着顾月尘,却看不见她的脸,被伞挡住了,她正想挪动的时候,顾月尘已经将伞拿了过去。
两人一高一低,四目相对,手上的温热让姬问骄发楞,她看着顾月尘明亮的眼,心里有些莫名悸动。
这种感受超出她的掌控,却又让她不想推开。
“咳咳,走吧。”姬问骄咳嗽两声,掩盖掉自己心中的情绪。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冯宅,上了马车,等到下车的时候,已经到了宋府。
宋府守门的已经是士兵了。
因为宋子远当上了郡守,宋府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
“谁?!”
“报上名来!郡守府岂是你想进就进的?”
门口两个士兵趾高气昂,拔出刀,“两个小丫头片子,滚远点!别以为什么人都能高攀郡守府!”
“长得还不错,要不从了我们哥俩,郡守大爷给的,我们虽然给不了那么多,但也足够让你们衣食无忧了。”
士兵□□着,姬问骄招呼马夫离开,同时厌烦的看了看两人,扔给顾月尘一句轻飘飘的话,“治下不严,杀了吧。”
顾月尘听命,这一幕与当初自己的母亲被羞辱的时候是何曾相似?
宋府两个大字比以前更加金碧辉煌,好似用金镀过一般,好奢侈。
而她母亲的尸骨就躺在地下,春夏秋冬,酷暑时流脓发烂,严寒时风霜侵袭。
而他们在这里快活潇洒,踩着母亲的尸骨向上爬。
顾月尘眼中发恨,不给那两个士兵任何反应机会,左右手同时拔刀,刀起头落,鲜红的血液喷溅在门上,散发阵阵热气。
两颗头颅还停留着□□的笑容。
“开门。”
姬问骄觉得那些血格外赏心悦目,略带笑意的朝着顾月尘吩咐。
顾月尘点头,面无表情的踹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