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卑职马上就去。”,冯一刀抱拳离开,步伐飞快,两只手提着两个小厮火速离去。
冯宅之内早就已经备好了各式各样的草药,这个地方既是冯一刀的住所,也是影卫的地面据点之一,要时刻准备接济天、玄、地的影卫,保证他们的安全,所以草药不管毒药还是补药,都是上等货色,仓库的钥匙就在冯一刀的身上,叫上两个人跟着他去拿出来熬煮就行。
“给大夫倒水。”,姬问骄吩咐一声,先让这大夫冷静下来,要不然待会用药诊断时出现了意外,反应不过来怎么办?
门口的老大夫闻言身体放松了很多,现在才发觉自己下半身已经瘫软,险些站不稳。
“赐座。”,姬问骄将一切了然于心。
老大夫受宠若惊,心道大周有如此体恤百姓的公主真乃百姓之福,自己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床上的小姑娘治好,不能寒了公主殿下的心。
房门外脚步声渐进,冯一刀面色凝重的端着一碗药汤,“大夫,这是按照您的要求做的。”
老大夫连忙站起来去接,先是倒了点药汁在手上,尝了尝味道,并无异样,遂点点头,而后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打开它里面就摆着一粒散发浓烈药香的棕色药丸,大拇指大小,他望了望床上的顾月尘,自言自语:“太大了这个,没考虑到她吞咽困难,这可如何是好?”
眼见他进了死胡同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迟迟没有动作,冯一刀耐不住性子了,不就是太大了吗?分开不就得了?
“大夫,分成两掰不行吗?再不行三掰总可以吧?”
“是啊,哎哟,你看老夫,简直愚钝,劳烦大人分开,然后分次喂她服下便可。”
为了确保顾月尘的小嗓子眼可以吞下去,冯一刀分成了三小掰,伺候的丫鬟已经在服侍顾月尘吃药了。
顾月尘面色苍白靠在丫鬟的身上,另外一个丫鬟手中拿着药往她嘴巴里送,她也很配合。
姬问骄原本盯住她的眼睛在此刻移开了,看着顾月尘被别人碰怎么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侵犯的不爽感?
待顾月尘喝完药以后,老大夫便开始把脉,见脉象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又扒拉顾月尘的眼睛,仔细观看。
看诊讲究望闻问切,老大夫看得十分认真,对于步骤的细节也十分清楚,点点头,让两个丫鬟把顾月尘放床上照顾好,自己就起身朝公主回话,至于剩下的大夫,则是开始收拾自己的个人药匣,这在他们眼里而言,跟他们的命一样重要。
“启禀公主殿下,小大人已经吃完了药,刚才草民替她诊过脉了,脉象虽然还是微弱,但要稳定得多,每半个时辰命人煮来草民刚刚说的药汤喂给她即可,天亮之前必可醒来。至于内服的药,等她醒来以后再草民再来为她诊断开药。”
姬问骄负手而立,道:“嗯,辛苦了诸位大夫,冯一刀,给大夫们收拾房间出来休息。”
“是,殿下。”
冯一刀收到命令就着手准备,对于公主的吩咐,他向来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去执行,多停留一刻在他心里都是对公主的不尊重。
这些老大夫自然是知道自己走不掉的,能在半夜把他们都叫出来,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姑娘,想来这人是极为重要的,自己这些人定是要在其苏醒之后再次诊脉的,确保万无一失。
有公主这个大佛在,他们倒也不担心他们的店铺,纷纷相视而笑,毕竟都是郡中医术极好的大夫,彼此心中都很定。
想起晚上那位冯大人带着士兵凶神恶煞的把他们从房子揪出来,还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老泪纵横跟自己的妻小告别,甚至还交代了遗言,这个吃人的世道,发生什么事都不意外。
之后才知道竟然就是要他们来给人看伤,心中别提有高兴了,纷纷感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不,后福现在不就来了吗?
姬问骄叫人带了些金子上来,给这些人分发了,“诸位大夫都是郡中医术顶好之人,可否教教本宫你们的医术,本宫——”
她停顿了一下,仿若无意的看了一眼床上的顾月尘,“本宫也好用去防身,以作自保。”
老大夫们皱眉,互相看了看,脸上有些为难,这医术之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是自己从这些年里不断去打磨去总结的,向来都是家族不传之秘,现下...哎,罢了。
刚刚配置解药那老大夫往前站了一步,从众人当中走出,“不知公主殿下想学那方面的?”
姬问骄沉吟片刻,“解毒之道,以及处理外伤。”
她又补充道:“刚刚本宫看二位似乎很擅长,可否每日前来这里授课?”
姬问骄眉眼含笑,清浅温柔的看向老大夫们,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样,似乎一拒绝她,她就会马上落下泪水,可大夫们心里明白,拒绝她,泪水不会落下,自己的脑袋会落下,浑身打了个机灵,给顾月尘操刀的大夫和配药的大夫赶紧跪在地上,脑袋磕头:
“能教授公主殿下,是草民的福气,草民定竭尽所能,将一身本领传授给殿下。”
姬问骄很满意,“退下吧。”
眼见人都走光了,只有丫鬟小厮在这儿守着,姬问骄也准备回去换身衣服,她现在回过神来,开始嫌弃自己衣服味道难闻,白衣染血的污秽,一只脚刚迈出门一步,她又立住身体皱眉交代:“记住,每半个时辰给顾大人喂药,她醒来以后着人立刻通知本宫与各位大夫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