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药喝了,你这身上的伤全是我治的,你觉得我还能害你不成?”
中年美妇一脸嗔怪,没好气地把汤药递给顾月尘。
顾月尘确实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好了很多,心中对她的防备也卸下一些,可——
听说有些人为了控制别人,会在吃食里下慢性毒药,解药药定期拿...这碗药...
她盯着这碗药,脑海中思绪万千,就是不愿意喝下去。
中年美妇见状娇笑一声。
“怕我下毒呢?”
顾月尘沉默。
“我要下毒你早死了。”
还是沉默。
“得了,你是怕有什么控制人的药对不对?”
她说到这话,顾月尘表情才有些变化。
“嗯,你猜对了,就是有,不过你早喝了,现在喝这碗药不会影响什么,快喝,我们这里,不养闲人。”
顾月尘观察着她的表情,确认她没有说谎,才咕噜噜喝下药。
“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这药,解药怎么拿?”
“换好衣服,跟我出来。”
顾月尘看向床边那一套黑衣,摸了摸,还挺厚实,比她穿过的衣服都厚实。
中年美妇退出房间去外面等她。
“换好了?啧啧啧,洗干净了还是个美人儿哟。”
“大都有好多女子喜欢你这款~要不试试?气质冷漠,样貌柔美却不失英挺,真不错。”
她眼珠子转动,打量顾月尘,眼里掩盖不住的惊艳,啧啧称奇。
顾月尘还是头一遭被人这么赤裸裸地看,毕竟才十三岁,小脸还是有些绷不住,红晕不由分说地攀到了脸上,连带耳根子都红了。
“哟哟哟,还害羞,没经历过?”
她一脸好奇地凑近顾月尘。
顾月尘沉默,但小手却抓紧了衣角,这女子自是看到了,轻笑一声。
“不调戏你了,你称我为玉缺娘子吧。”
“跟我走。”
顾月尘跟着她,一路观察,这个地方应该是建立在地底下的,这里暗道交叠,像是无数条蛇缠绵一般复杂,其中还有许多像自己刚刚住的那样子的房间。
里面都有人住,而且穿的还是和自己一样的黑衣,不过这里的男子好像居多,年龄都比自己大,但不管是男还是女,脸上都是一片冷漠麻木的神情。
对于顾月尘这样一个陌生人的到来一点都不好奇,甚至没有抬头去看她一眼。
他们每个人都有武器,有的正在擦拭,有的就放在床边。
“到了。”
顾月尘收回目光,跟随玉缺娘子走进一间密室。
入眼的是一名杀意漫天的黑衣男子,他正坐在椅子上擦拭着自己的长刀,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张硕大的羊皮地图,上面赫然就是雁门郡的地形分布。
而密室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兵器。
这个地方没有血迹,却弥漫着难以消散的血腥味。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小丫头?”
“回大人,就是她。”
“一人对抗四个打手,不错,是个狠角色。”
“你是有什么血海深仇要报吗?”
顾月尘回答。
“是,我要屠宋家全部。”
她的眼里迸发出滔天恨意,其实她还有话没说完,但她不会告诉这些人。
“可以,在我们这儿,你有实力了,可以去圣上面前说话。”
“从今以后,你,便是我们影组织的一员。”
男人扔给她一块黑色令牌,上面竟是用龙纹刻画的图案,中间还写着一个黄字。
“我们是圣上亲创,你之一生,只可为圣上,今后,你的命也不再属于你自己。”
“解药完成任务者,每月初发放,若你,没完成,那就死。”
“想报仇,就去拼命,若你有背叛,即刻毙命。”
正当顾月尘疑惑怎么即刻毙命的时候,男人从怀里拿出铃铛,轻轻摇晃,眼睛毫无感情地注视着她。
瞬间,一股钻心的痛从她的心脏处迸发,随后蔓延全身,好像百爪挠心,又痒又疼,不得解脱。
似乎全身有千万只毒虫在爬.
这是...蛊吗?
顾月尘暗想,她在醉月居做工时听说书先生讲过,这种蛊虫有母蛊控制着,拥有母蛊的人,可以控制身中子蛊的人之生死,操作一个人只在指尖,如呼吸般简单。
真是好手段啊,如果自己能得到这样的蛊虫,那岂不是可以变着法折磨宋家,让他们跪着给母亲道歉?
顾月尘全身剧痛,咬着牙齿却未露痛苦,反而一脸兴奋。
那男人和玉缺娘子一脸惊悚,他们面面相觑,眼里都写着不可置信。
男人停下铃铛。
“你觉得很舒服?”
“很痛,我只是想我的仇人如果能被这样折磨,那就太好了。”
顾月尘仰头看着那个铃铛,眼里流露出渴望之色。
“你是顾县的对吗?”
“是。”
“知道醉月居吗?”
顾月尘点头。
男人递给她一张名单。
“杀光这张纸上的所有人,作为你入门的第一个任务吧。”
顾月尘打开纸条,密密麻麻,其中有些她认识,有一个,还是与宋家有关系之人。
她眼中寒光一闪而逝,点点头。
“玉缺,带她熟悉环境,领下兵器,教些功夫,七日后行动。”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