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今晚有别的安排。”
“或者,小坐一会聊聊天也行?”
方宁安转过身,目光无意扫过旁边的球童,被大伞衬得格外瘦削,水汪汪的眼睛透出股天然的无辜感,结合此处的特色,应该错不了。
“不必了,白总应该很忙才对,我也很忙。”说完,再没给对方挽留的机会。
雨声轰然放大数倍,密集的雨点形成不透风的墙,却依旧砸不透大雨来临前那股恼人的闷热。
不太妙啊,见多识广的球童立马意识到其中原委,“白总…都怪我,我不该这个时候出现…我去给方先生送几瓶香槟赔礼道歉吧。”
“…跟你没关系,我回房间了。”有个大男孩悄悄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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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雷,给坐在沙发椅上神伤的白尽远震出了灵感。
如果我缺个贴身助理呢?
可挖墙脚不是易事,何况人家公司待遇不错……
正欲给廖文拨去电话,客房座机先一步响了,是刚刚指导他打球的郝叔,来电邀请他一起去按个摩放松下。
不便拒绝,换了衣服出门,路上打给廖文,在廖文确定了数遍后,依旧语气坚决,态度明确,表示必须把人给我弄来。
包间外,
白兴海也正面对着玻璃廊墙通话,由于穿着拖鞋走在地毯上,他并未注意到有人正在靠近。
“叔?”
一道闪电滑落,掩去投射在玻璃外短暂的慌乱,中年男人的脸在霎时被印得青白,眼角余纹处的阴鸷笑痕愈加深邃。
挂断通话,“尽远来了,一起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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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同事中,公式化的问候后,不适应吵闹环境的方宁安陷入自我封闭状态,自我封闭状态下,大脑会自主复盘近几天发生的事情,顺带丰富些莫须有的要素。
机缘推促再遇的两人,令人多想的场合恰好出现印证猜想的第三人,毫不留情的告辞…
这些加起来怎么这么像……
想也不敢想象的结论。
“…白总应该很忙…”
“很忙…”听起来完全是意有所指啊!
后面一句“我很忙”应该算扯平了吧,不对我是要去参加团建,不一样!
反复复盘当时的语气,记忆中的事实让闷头吃东西的方宁安停下动作,耳朵尖一路烧到脸颊。
周遭的谈论仿佛同一时刻转变了方向,会被看出来吧,必须快点离开!
鼓足相当的勇气,方宁安谎称有急事,逃似的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