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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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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江不辞的气势先是被她不合时宜的那抬杠横插一脚,后又被这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大实话卸了那股好不容易摆出来为人师表的劲头,想说的话有许许多多,最后却终归于轻轻一叹。

叹息罢,她道:“阿怀,其实吧……”

她不慌不忙地拖长了音调,似乎等着卫绮怀无师自通的接话。

卫绮怀主动道:“好的师尊,我明白的。您是想劝徒儿应该少看点话本子,以免这种脱离实际的、动不动就滥发慈悲规劝浪子回头的的情节影响到徒儿的现实价值观?”

江不辞笑了笑。

回答她的是一句不假思索的、极其轻快的——“不是。”

卫绮怀疑惑地睁大了眼睛。

“你知之甚少,所以依然对那些从来只活在话本子里的东西抱有不切实际的愿望,甚至不惜为此一条路走到黑去撞个南墙。”

“照为师来看,你若是非要撞个南墙试试,就去吧。”

“撞疼了总知道回来的。”

江不辞散漫地歪坐在圈椅中,一手托着本杂记,一手支着额头,笑吟吟地看她,又恢复成原先那一副好整以暇隔岸观火的悠然神情。

卫绮怀逞一时嘴快:“那要是徒儿愚钝,偏偏不知道回来呢?”

她的耳朵尖儿被江不辞轻轻一捏。

对方的声音清清凉凉的灌入她耳中:

“撞破脑袋还死性不改的人,何必劳我救她。”

嚯,这就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句话的温和说法吧。

卫绮怀摸摸脸颊,总觉得在自家师尊那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一丁点儿森然冷意,于是很识相地露出个知错就改的良好态度:

“那徒儿争取做一个知道迷途知返的人。”

她认怂认得忒快,引得江不辞哈哈大笑:

“糊涂鬼,为师自然是希望你能将心思多用在正道上,可你若是非要试试别的,也并无不可。

只不过无需沉湎其中——须知再痛快淋漓的爱恨,数载之后亦是徒作老来谈资,无甚稀奇。等你长大了,老了,思及至此,定然一笑而过。”

那双巍巍如山、无人可动摇的眼睛正宽容地望着卫绮怀。

“阿怀啊,你年纪尚轻,天下之大,无你不可去之处。”

看见年轻徒儿脸上的惊讶神色之后,江不辞又畅快地笑了两声,拍了拍她的肩膀:“再说,有师尊给你兜底呢。”

卫绮怀感动。

卫绮怀非常感动。

但是……

虽然不知道师尊究竟有没有看出来自己对殷无息那点儿小心思,但是这句话实质是在怂恿徒弟去挖师弟的墙角吧?

多少有点儿看热闹不嫌事大吧?

她卫绮怀才不会做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一根筋!

这番话说罢,蔺久源回来了。

他准备了新鲜的桂花酥酪装进食盒里,作为援助她本次任务的工具。可卫绮怀看着禁不住食指大动,紧接着想到方才师尊说的“反浪子回头论”,便有些忿忿不平。

凭什么要便宜殷无息?

他个不事生产又不识货的!

于是趁着蔺久源去看他蒸笼里的马蹄糕之时,卫绮怀与江不辞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快乐地把那两碗酥酪分了。

蔺久源回来,冷着脸打量那俩空碗一会儿,又打量他那不省心的师尊和笑眯眯的师姐两眼,哼唧道:“我早有准备。”

他像变戏法似的从另一个食盒里端出两碗。

卫绮怀惊叹:“你准备这么多是——”

江不辞:“咳。”

卫绮怀顿时明悟,冲她比了个赞。

不愧是师尊!狡兔三窟啊!

江不辞很收敛地回给了她一个笑容。

蔺久源又哼了一声。

卫绮怀仔细想了想,琢磨出来了哪里不对劲……她师尊早知道有备份,干嘛还跟她分这个?!

噫。

卫绮怀又十分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被自己的徒弟这样翻脸不认人地鄙夷,江不辞不以为耻,反而笑吟吟地学着她比赞的手势,礼尚往来了一番。

她们两人的暗通款曲被蔺久源瞥见,这个脾气很好的少年人终于绷不住了,一甩手上还冒着热气的马蹄糕,狠狠发了一通牢骚:

“还问我为何要多做几碗?不是因为你们太能吃了吗!不是给你们,还能是给谁的?结果,你们倒是好哇,非要跟师叔抢方才那两碗!师姐,你!不是你说要给师叔的吗?为何自己抢下了?反复无常,非君子所为!”

卫绮怀悻悻地挠一挠下巴,觉得这火气不一定是发在她身上的——吃了那十二个月饼的江不辞应该居功至伟。

蔺久源虽然看着很愤怒,可是由于他素来都是任劳任怨体贴入微的乖孩子形象,这样的控诉就显得毫无威力。更何况在座两个与他的实力悬殊,所以即便是这样的咆哮,也无异于螳臂当车。

非但如此,还显得他更可爱了。

……因为江不辞听了这难得的抱怨之后,仔细瞅了瞅他气鼓鼓的脸颊,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

蔺久源被这声笑惹得又羞又恼,当即红了脸,然而在触及卫绮怀假装配合的目光后,又想起要保持形象,当即勉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发完了火,他正要恢复他作为“好师弟”的气度时,却见卫绮怀后知后觉,恍然大悟道:“所以当真是为我们准备的?”

她抄起勺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师弟!”

于是当着他的面,卫绮怀含泪又和江不辞吃了两大碗。

这下真没存货了。

蔺久源:“……”

蔺久源内心被浇灭的火苗蹦跶了两下,终于不再挣扎了。

吃了个痛快之后,卫绮怀还没忘了自己的任务,索性在小厨房里搜刮了一些杏脯和金乳酥,正要告辞,就被蔺久源瞥见,顿时大惊失色,及时地制止道:“师姐且慢,这些只是边角料——”

“久源,要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卫绮怀随手拈起杏脯一尝,挫败感顿生,也不想挣扎了。

这怎么会是边角料的质量啊!

即便是最普通的点心,也比她平时用心做的东西要好多了。

……所以,殷无息不喜欢她做的零食好像也能找到原因?

这样一想也是,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独一无二,凡事总有更好的。

卫绮怀把那些挫败的心思丢到脑后,如释重负:完全足够拿去糊弄日常任务了!

“师尊,那徒儿先行告退了。”她行过一礼,就乐颠颠地告辞了。

“师尊……”蔺久源望着自己大师姐远去的背影,底气弱弱地问,“这样真的不会怠慢师叔吗。”

“你也听见了,你师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嘛。再说,又不是你送的,怠慢也怪不到你头上。”江不辞合上手中的杂记,漫不经心地感叹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蔺久源无言半晌,百思不得其解:“师尊,师叔和师姐之间,有何可降的?谁能降得过谁啊!”

江不辞若有所思:“倒是我用错了谚语。”

蔺久源茫然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江不辞敲了敲掌心,毫无长者风度地点评道:

“应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才对啊。”

蔺久源:……到底谁是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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