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进入沉眠,一声凄厉尖叫划破了霍格沃茨的夜晚。校医务室紧急治疗了两位学生,而教授们纷纷前往地下查看事发现场并收拾残局。
显然麦格教授要更忙一些。因为格兰杰小姐留在校医务室对邓布利多教授解释这一晚上他们是如何违反了几十上百条校规并在地下闹得天翻地覆,而麦格教授还要不太利索地爬过门洞安慰之前被格兰杰施了石化咒—躺在地上的—穿着睡衣的—但已经坐在沙发上惴惴不安的隆巴顿先生。
定于今天训练的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球员们很早就被奥利弗叫起来了,但当奥利弗冲到哈利·波特的宿舍时却发现这个宿舍里只有西莫和迪安两个小孩在床上睡觉,甚至连那个总是胆怯瑟缩的纳威·隆巴顿都不知去向。
当害怕再次被扣分的格兰芬多众人都汇聚到休息室时,隆巴顿回来了,他明显喝过感冒灵,耳朵里甚至还时不时冒一点白烟。
“隆巴顿!波特和韦斯莱呢?”人群里有人这么质问着。
“格兰杰也不在!”几个女生跑下楼说。
被一众人等死死盯着的纳威紧张地都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却发现自己嘴巴里干涩无比。
“他们都在校医务室,罗恩受伤了,哈利昏迷了还没醒。”纳威试图解释清楚。
“受伤?昏迷?他们又跑出去做什么了!他们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学院精神?”珀西站起来,显得很不满,毕竟格兰芬多再也经不起扣一百五十分的惩罚了。
“嘿!惊天大消息——”
“你们绝对想不到!”
“哈利·波特大闹一场!”
“奇洛教授死了!”
韦斯莱双胞胎匆匆忙忙爬进门洞,宣布了一个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消息。
“邓布利多教授在楼道里跟麦格教授说他被人骗去了伦敦——”
“他发现不对后立刻赶回学校,把奇洛从哈利身上扒开!”
韦斯莱双胞胎把从外面偷听教授谈话得来的消息毫无保留地倒了个干净。
奇洛把邓布利多教授支走,鬼鬼祟祟潜入四楼禁区意图对学校不利,哈利·波特和他的两个朋友发现了这件事,并在昨晚闯入四楼禁区通过教授们的种种考验最终阻止了奇洛,但奇洛很可能因为某种咒语反噬而身亡,哈利·波特也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那里有一只三头犬——”
“肯定是海格搞来的!”
“巨大的魔鬼网!”
“只能是斯普劳特教授。”
“几百上千只长了翅膀的钥匙!”
“是弗立维教授吧?”格兰芬多学院的其他人已经学会了抢答,并纷纷讨论出来巨大的棋阵是麦格教授的手笔、七瓶魔药的逻辑谜题是斯内普教授定下的,至于那个巨怪,人们都对此不屑冷笑。
“哦——想想吧,他竟然还在万圣节宴会上说巨怪闯进来了,这肯定就是他放在地下的那只!”一个女学生嘲讽地开口。
“他竟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使坏了!”
学生们义愤填膺口诛笔伐着罪恶的奇洛,谁也没注意到满脸严肃的魁地奇队长冲出了休息室。
“哈利!哈利!醒一醒!”奥利弗站在床边小声又焦急地喊他。
“呃,伍德…你这样喊是没用的……”罗恩从隔壁床上坐起来,脑袋顶了好几层纱布,“庞弗雷夫人说哈利受到了很强烈的灵魂冲击,没有三天醒不来。”
奥利弗无法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伊莉丝没告诉他奇洛会死这件事,但正因为她不说,所以奥利弗确定这件事绝对与神秘人有关。
他既为哈利·波特作为救世主又一次阻挡了神秘人感到庆幸,又为哈利不能如愿醒来参加魁地奇比赛而失望。
他们无缘魁地奇杯了。
可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被迫以六个人的队伍参加比赛,但面对前所未有的大败,奥利弗还是难过地低下头,不愿意离开休息室。
这是他们距离魁地奇杯最近的一次,尽管不会是最后一次,但这是他全权负责魁地奇队的第一年,他确信自己可以带领队员们捧起那个奖杯。
他们本可以赢的。
奥利弗不会去责怪哈利错过比赛,因为他知道救世主的担子过于沉重。
他只是自责,他知道可以给自己找一个运气不好的理由,但奥利弗清楚,如果他们球队足够出色,只要能多进球拉开足够大的比分差,那么即便拉文克劳队抓住了金色飞贼也不可能赢下比赛。
「如果我们有足以碾压其他队伍的实力,有即便少一个人也能全力以赴的拼搏态度,我们一样有机会赢下比赛。」
奥利弗站起身把队袍放进柜子。
「没能赢下比赛,归根结底是我的责任。我没有提前考虑缺员参赛的可能性,也没有针对各种突发状况对他们进行训练。我的实力水平不足导致队伍过于依赖找球手。输了比赛是因为我们不够强,更因为我不够强。」
「我必须要更努力、更刻苦,才能带出更强有力、更出色的队伍。」
奥利弗在意比赛输赢、在意队伍成长,但从不惧怕失败本身。失败只会让他正视错误、总结经验,帮助他走得更远。
下一学年他会更努力的,争取能在明年这时赢得魁地奇杯。
奥利弗抬起头,环顾这个发生过诸多事情、见证过他每一次喜悦与颓丧的休息室,释然地推开门走出去。
“嗨——我的男朋友!”
女孩的金色长发在斑驳光影下忽明忽暗,犹如被云层遮挡却绝不褪色的温暖朝阳,闪动着希冀与辰光。
奥利弗愣了一秒,下意识笑起来,“你怎么来了?”
她在这里等了多久呢?
沉默地守在他的情绪之外,只为在看到他后的第一秒露出烂漫的笑。
“嗯…想见你,所以来了。”
精致美丽的面庞上那双幽紫色的眼睛似是含了璀璨繁星。
银河在她眼中疏然一束,流转波光。
她张开双臂,像是不会走路的小孩子一样撒娇,“抱我?”
心头涌过微酸,却又漫成了甜蜜。奥利弗大步走向伊莉丝,紧紧拥住这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女孩。
恋人依偎在他怀中,这条走廊充斥着的树枝、皮具与尘埃味道在这一刻被清冷幽微的杉木香气尽数驱逐,只允许这片天地留下它的痕迹,霸道至此。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相拥。
身上的疲惫和内心的自责都在她怀里消散,一如她的气息,从不容许其他事物存在。
奥利弗抱着他的女孩,只觉自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Lizzy."
他让自己从那短暂的脆弱情绪中抽离,轻柔抚摸女孩的长发。
“我也很想你。”
她的眼睛灿若星辰,眉眼含笑,是见到心上人时最好看的笑容。
他微微低头,像于暗夜飞舞的萤虫靠近热烈温暖的朝光。
“即便是现在,我也仍然想你。”
女孩抬起头向他索吻,他本该是主导者,却无比顺从地把自己献上。
即使是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对你的想念也从未停歇。
我该怎样形容我心中对你的这份爱恋呢?
宇宙深处会有多少神秘诡谲的星体呢?
我对你的欢喜就好像是那些无穷无尽的璀璨繁星,但永远都会比它们的尽头多一份爱意来敬献于你。
与其他人一样,奥利弗和伊莉丝把所有烦恼抛之脑后,在学年宴会的前一天走过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丽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奇洛有问题的?”奥利弗半搂伊莉丝,远处湖面上露出巨大章鱼的触须。
“去年暑假,我们在对角巷碰到哈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还真是瞒得够久的,是不是?”他低下头看着女孩平静的侧颜。
伊莉丝心虚地笑了,又理直气壮地开始辩解,“你没有练大脑封闭术,我那会儿要是跟你说神秘人贴在奇洛的后脑勺上,你见到奇洛的时候势必会被他看出端倪。”
奥利弗叹口气,把下巴放到她毛茸茸的头顶,“这一学年每天都在用大脑封闭术?”
“嗯,不过已经是自动建立了,不会多累。”伊莉丝在他胸前蹭了蹭,试图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有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