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王夏至过的很热闹,尤其是从大年初二开始,天天有帖,日日吃席,一直吃吃喝喝过了元宵节后,才稍微消停些。
眼看着吃的人都胖三圈,下巴都能得叠三层时,这人才嚷嚷道要减肥,要去爬山,要吃斋饭。
“要不咱们回百业寺住几天?”好久没回去了。
李延年笑了笑,“还以为你不想回去了。”
“怎么可能”百业寺可是自己第一个小家,而且还有一部分的家底在哪里,怎么可能不回去。
“咦,我记得某人的家底不是都在一个盒子里吗。”爬着阶梯的两人说笑着。
“狡兔三窟,鸡蛋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滴。”
“都知道狡兔三窟了,还自爆出来,真有这么信任我。”
“压根不是信任的问题,我在你面前连裤衩都漏底。”某人凄惨的表示“女人连个没个私房钱都没有,简直是太凄惨了!
“惨不忍睹!”
被明示的人想了想最近收到的礼单,表示还是不确定她想要那些,“所以……”
“别的不要,”某人还是不贪心滴,“只要那泡脚的金盆。”而且还很务实。
“咱家有这玩意?”就是送礼也不会送桶,太俗了,且是金的。
“有呀,”这玩意的的名字叫,累丝錾花聚宝盆。
“都是盆,模样都一样,就是名字不一样。而且常言道水为财,聚宝盆里装水,不就是用来泡的嘛。”
“……”你说的有理。
“所以……”给不给。
“给。”还敢不给嘛。
两人说笑着上了寺庙。
寺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破旧,一样的香火不旺。
人也还是这些人,小沙弥长高了些,空了大师,住持、方丈、六婶她们依旧如此。
给寺里添上香油、送菜蔬、给每人送礼物,送衣物。在寺里吃斋饭,与小沙弥一起扫地、浇树、与主持下棋、陪了空大师算账……晚间在回到阔别已久的别院。
或许等到成亲之后,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无拘无束了,所以王夏至这几日都与众人在一起干活说笑。
“叮——叮——叮——叮——”
云板连扣四下!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扣四下了!
还在菜园子里摘菜的人,惊的篮子都掉了,顾不得什么,赶忙跑到前殿去……
在前殿外,一见到人就问,“怎么……谁?”
“主持圆寂了。”
“主持”人有点不可思议的问,“今早还?”怎么人就突然没了。
“主持临终前说过,一切都是命数,无需伤感。”
命数……
方丈为主持入殓,李延年处理外事通知亲友,众人则在大殿上拜大悲忏,超度亡者。
等到了傍晚,王妃来了。
丫鬟扶着悲伤痛哭的王妃到棺前见此最后一面。
“王妃,节哀。”
“我早知……早知有这么一天……”
王夏至见人喃喃自语的哭着,不忍心相看,转身来到厅外,找到李延年。
“今晚送回去吗?”
“明早送,”李延年望着人,“今晚,麻烦你多陪陪人。”
“好,我知道了。”
“去吧。”说着让人走,可真走时,又道,“夏至……”
“怎么了?”
“没事,”人摇了摇头,叮嘱道,“夜间风大,注意保暖,也别太晚睡。”
“好。”
王夏至吩咐止钺两人把夜膳做好,自己则带人去把厢房收拾好。
晚间,王夏至过来。
“王妃还是吃点东西吧。”一夜米粮未进,人是挨不住的。
明天只会更忙,现在不休息好,会伤身的。
“明天……”
“未必还有明天……”
怔怔的人突然抓住王夏至的手,牢劳抓紧,急迫的说,“别成亲,别成”
“您,您这是这么了?”该不会是伤心过度,魔怔了吧。
“我清醒的很。”
“她们都知道,恐怕只有你还蒙在鼓里。”
“什么?”到底什么回事?
“他家被诅咒了。”
“什么?”两个字,在王夏至的口中喊出了最多遍。
“你可知,他家被诅咒之人活不过三十。”说出这句之后,王妃反而放松下来,松开抓紧的手,“且他死,亲人也要跟着殉葬。”
“……”一翻惊天之语,震的听者无法言说。
“怕了?”
“你还有机会,只要不成亲,是不会补我后尘。”
“那,哪有这规矩……”从没听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