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来了?”孩她娘一回来,居然见着女儿在家。
“娘。”见人回来了,两人忙从炕上下来,
嫂子笑道,“娘与小妹说说话,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好”娘亲点点头。
回到炕上,夏至说道,“太太去药王庙还愿了,许我回来看看。”
“太太人好,”娘听了后说道,“平日里可要多孝顺。”
“是,我知道呢。”
说完,又聊起刚才的话题,“嫂子说冬姐儿订下了人家。”
嫂子是寡妇再嫁,冬姐儿与欢哥儿是前头生的,
两人在嫂子出嫁时,并未跟过来,按理说与咱家并不大的关系。
但冬姐儿的未婚夫家,是二姐夫家的表亲,这属实是亲上加亲。
所以夏至将手上的一对银镯子撸了下来,“回的匆忙,什么都没带,这对银镯子就算我这做妹妹的心意。
然后,又将手中的金镯子摘了下来,俏皮的说道,“悄悄藏着,给您当私房钱。”
“快戴回去,你上次带回来的东西都足够多了,到现在还没用完。”娘亲接着道,“ 她娘拿了好些出来给冬姐儿做嫁妆,也够体面了。”
“不一样,那是给嫂子的,她的东西给谁,都是她的事。”夏至并不接,还塞到娘手中。
见女儿执意,娘只好把镯子收起来,“好东西都不知道自己留着,真真没个成算,日后可怎么是好……”
夏至见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立马换个位置,挨着娘,亲亲热热的撒着娇,说私房话,“娘,我想你了。”
魂不归体之时,过年过节,白天黑夜,时常能回家见着人,就不会这么想人,离魂之症没有后,反而时常想家。
娘亲搂着孩笑道,“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娘,我小着呢……”
“不小了,彩霞和你一般大,都当娘了。”想想人家,在想想自家闺女,当娘的愁呀。
“是环三爷身边的吗?”王夏至一时有点对不上号了。
娘点点头。
说到贾家,王夏至悄悄的说道,“娘,日后去东府,就走走亲戚便可,其他的,不要沾了……”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听了一句两句,也不知准不准。”贾家真的要败,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具体几年还得看情况,“反正,切莫太过牵连。”
女儿这不明不白的话,反而让人想起月初贵妃娘娘生病的事,还有,“吴管家把他老子爹娘还有大娃送回金陵去了。”
凡事有什么,定先看账房。
贵妃娘娘一病,这吴管家反而把自家人立马送走,说不定还真有什么。
“闺女放心,娘留意着。”
王夏至见娘说话上心了,就点点头,另道,“爹不是打酒去了吗?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你爹最近痴迷书法,这么久没回,定是看哪家的字入迷了。”
“爹以前从不和文墨玩意打交道,没想到如今迷上了这。”王夏至笑道。
“可不是,老大粗了半辈子,如今还改了性了……”
吃过午饭之后,王夏至便出了门。
现在还早,难得出来一趟,人并不想回去。
想去哪里逛一逛,却发现什么都缺,不知道该买什么……
“太久没逛了,都不知去那,”嘀咕一声之后,夏至与止戈说道,“去天桥看杂耍吧。”
止戈一听说去天桥,立马摇头道,“天桥那边人潮涌动,鱼龙混杂,姑娘,咱们几人去怕是不安全。”要是发生点什么剐蹭之类的,嬷嬷还不得打板子。
“姑娘若觉得无趣,可去水音阁听听曲,去梨园看戏,去章园听书。”
王夏至想了想,“去水音阁。”
水音阁如其名,水上立起来的阁楼,共有六层,内外环水。
一行人刚到门口,早以等候着的管事,立马上前笑着问安,打前头领路。
走着走着,王夏至发现自个这还是独立楼梯,看不见其他人上下。
虽不见他人,但一至四楼两边墙上画四季美景,美轮美奂,让人犹如如走在四季之中。
过了四楼豁朗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波光粼粼,真如诗中所说,山青水绿映渔舟,江面如镜似画流。
江景还未看够,六楼就已到了,入门后是长长的走廊,然后再一转弯就到了包厢门口。
进入房内,犹如到家一般,什么东西都齐备了,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帘外的看台。
看台之外正对着戏台,彩衣飘飘的仙女乘风飘起,舞一出飞天舞,引得台下阵阵抛花喝彩。
王夏至看着飞旋的绢花,在侧头看向两边的花,与止戈说道,“这花可不是摆着好看吧。”
“姑娘猜的没错,这是打赏,十两一朵花。”
十两一朵……还真是消金窟。
“这间房,是你们爷的。”
“是”
回到里面,坐下来的王夏至拿起曲目单子瞧了瞧,然后点了一曲水袖舞。
看舞听曲吃果子,时间一下子就消磨殆尽,等李延年人来后,才知入夜了。
“来不得,来不得……这两筐花不知不觉中就把它打赏完了。”
“好看便好。”李延年笑道,“该回去了。”
“好。”王夏至跟着起身,还说道,“等会我们去吃宵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