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随着皇子越来越大,怕是会越来越少来府,这次回来,估计是没分家的最后一次了。
也有可能是一些人,最后一次距离皇子最近的一次。
对于想要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人来说,说不定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所以,一有时间那些人就在园子里逛上,期望来个偶遇。
“她们简直是痴人做梦,”皇府哪有这么好进的,你真当皇子是个多情贵公子吗。
而这点翠草最有发言权,
她看的公子,在没有姑娘的地方,是冷漠、无情的。
以前公子虽然带着姑娘,却很少见面。
在寺里时,有时三四个月都未见过一次面,好像不记得有姑娘这个人了。
到后来,姑娘清醒了不少,偶尔便能见到公子过来。
不过人过来之后,也是远远的坐着,淡淡的看着,没一会儿人就走了。
很记得第一次时,那日冬,天气好,正与姑娘一起剥红薯,做芋圆,后面公子过来了,依旧坐在不远处淡淡的看看。
没过一会,当姑娘进屋拿东西之后,独自的个一人,瞬间就感觉暖阳被遮住,寒冬来临。
轻描淡写般带过的眼神中,看人就好像一个死物,没有一丝温度。
等姑娘拿着东西出来后,才终于感到自己能呼吸了。
还有一次,守卫里出现叛徒,全部人被命围观,杖毙。
现在一想起来,那板子直直的打肉的声音,还能浮现在眼前。
自己也是吓得三四个月都不敢吃肉,过了半年才缓了过来。
如今的自己,见到人恨不得绕着走,绕不了就能躲多远躲多远,能不出声,坚决不发生,就当自己是一团空气。
这些想着进府做富贵人的人,就怕还没进府,命就已经没了。
转眼间,太太的寿辰就在这,花团锦簇、喜庆热闹、又有暗流涌动中到来了。
这日,王夏至这个小透明依旧是啥事也不用干,就跟着大家拜寿说吉祥话,然后吃酒席看戏。
白天是外宴,晚上是家宴,两房的人一起吃了一顿饭。
晚宴结束之后,李延年被太太留下来唠家常,王夏至便先回去了。
“终于回来。”
进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摘掉首饰、换衣服。
“咦,姑娘的玉佩呢?”翠草围着人转了一圈都没有,再看看地上,也没有,该不会掉哪里了吧。
这玉佩不是普通的,是太太给的,不好说不见了就没了,要找找的。
“别急,我们出去找找吧。”
于是两人提着灯笼,出去找找。
出了门,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
“谁?”当两人顺着回来的路原路返回,走到一半时,翠草忽然感到头上一凉,抬头树影摇动。
这突然的叫声也把王夏至吓了一跳,在顺着翠草的目光望过去,树上已经没了动静。
“或许是风吹吧。”
“姑娘,我们回去吧,”保守起见,翠草说道,“天太晚了,实在不该出来,玉佩的事明日告诉太太吧。”
此时的王夏至想起,老太太过寿那日,也怕会有什么幺蛾子,撞到不该撞的,便点点头,往回走。
由于自个院子与李延年的院子都在东北角,所以回的时候路过他的院子。
也就发现,他这院门是虚掩着的。
透过缝隙只能看到烛光,不见人影。
“什么情况?”
满院的人怎么都不在?
对了,现在不是以前,这次李延年回来时带的人也不多,身边就跟着两人,估计今晚不会在这住。
“姑、姑娘……”翠草小心翼翼,小声的喊着人。
“没事,我就看一眼。”
王夏至透过烛光看着窗户上的倒影是一动不动,来到门边,喊了两声,“公子,公子?”
里有没传来一丝声响,王夏至感觉有点不对劲,轻轻把门一堆,门没关,开着的。
一进屋就见人坐在那里,手撑着额头一动不动。
王夏至轻轻的走过去,在外间停住脚步,小声的喊了一下人。
还是未有反应。
于是,转过头来与翠草说道,“快去请太太过来。”
“姑娘!”
“我到外面守着。”说完又道,“悄悄的,别大张旗鼓的。”
“是。”
翠草出了门后,在外间的王夏至又喊了两声,“李延年,你怎么了?”
好一下子,依旧没有出声,实在是担心人,王夏至走了过去了,来到面前喊人。
坐着的人闻声一抬头,猩红的眼立即照射过来。
“你,你怎么了?”吓的退后一步王夏至,转身就跑,同时还说道,“我,我去找大夫”
白玉清碗、琉璃紫瓶、紫木檀……多宝格里的一件件物品,屋顶的横梁、窗上的青纱在王夏至眼中瞬间天翻地覆,一闪而过,直到对视上血红的眼眸。
左边炕柜上有花瓶、香炉,伸手就能触碰,但,人却抬不起一根手指……
脑子告诉我,要拿起来,要砸过去,要推开,要跑,可手脚确是冰凉,犹如被点了穴,只能在嗜血的眼下一动不动……